瞅了一眼橱柜,商品繁多,包括伟哥!
外包装画上的女人不掛一丝,就那样大喇喇的和香菸摆一起,违和得不像真的。
守店的还是一土著小姑娘,微黑,瘦长,好看在齐刘海,睫毛浓密,长发垂腰,白t,自带一股港味,健康洒脱。
气质不是朴实的厂妹能比的。
郑午要了包3块的特美思,他不是老烟枪,但出门办事缺不了。
小姑娘拿烟,手碰到伟哥,郑午没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不適,应该是习惯了。
买好烟,慢悠悠的走了快两个小时,才晃到地方。
深圳海天出版社!
这个时候,海天大厦还没影,就一栋办公小楼,看似不起眼,但它却是根正苗红的国企,受国家新闻出版署和深圳人民政府共同领导。
底楼传达室的老大爷,正悠閒的闭著眼,摊在椅子上听收音机,里面正咿咿呀呀的唱著崑曲,“原来奼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於断井颓垣……”
手还在大腿上轻轻打著拍子。
瞧人家这班上的。
多滋润!
郑午识趣的等老头听完这段,才敲敲玻璃,“大爷您好。”
“找谁。”
“大爷,我不找谁,我就是来投稿的。”
这种事在出版社太常见,住得近的文艺青年,都喜欢自己送过来,老头早已习惯,他起身接过去,扔在角落用编织袋装的一大堆信件里。
谁知这小子又笑嘻嘻的递了一包烟,“大爷,给您解解乏。”
“……放桌上吧。”
老头还挺有职业道德。
收了好处就办事。
他又把郑午的的牛皮纸袋拣出来,插在桌上摆放整齐的投稿信件堆里,嘴里也捨得多说几个字了,“放这里就不会漏稿了,编辑部每天都会有人来收。”
“谢大爷,回见。”
有他这句话,郑午就放心了。
他又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路过新华书店,还进店里搜罗了些曲谱教材,毕竟原主不会,身边知根知底的同学又多,突然就会了,容易露馅,得装个样子搪塞。
还好他现在走的是文化人路子,自学这些都不唐突。
背包重了些,但不是问题,依然慢慢的往回走,边走边算算寻秦记寄稿子的日期,发现存稿都见底了,这一个来月,尽忙活青春小说了,根本就没码过寻秦记,立马加快了步伐。
啥也憋嗦了。
回家努力码字吧!
当晚他又是熬到后半夜,第二天还不到十点,正在床上睡得跟猪一样,田源就大包小包的找来了,把困得要死的郑午,从床上拖起来。
原来今天就是四月一日。
愚人节。
他终於出厂了。
创业心情很急迫。
中午跟他们吃了饭,就拉著郑午骑著三轮车出了门,先去谈场地。
红棍弟弟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打石膏的腿了不少钱,还罚了不少钱,已经退租了,连录像机彩电啥的,不知道拉哪去了,反正也没人关心。
打听完情况,两人就乐开了。
真的是瞌睡送枕头。
巧了。
田源直接租了原场地,连布线的电工钱、长条凳的钱,都省了。
接著又去家电市场选了播放设备。
一张张四人头出去,再拉著满满一三轮出来,路过影碟店,又挑挑拣拣租了一大箱录像带,付钱时,老板还鬼鬼祟祟的特意拉开帘子,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动作片,问他们要不要。
田源拒绝了。
毕竟上一个老板腿还瘸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