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从业出版多年,眼光毒辣。
他略过已经连载的那本,慎重的看了几页《季雨季》,立刻断定这是个新类型。
现在小说界都是男读武侠、女读言情。
专门写青涩少年成长这方面的作品,目前还是个空白,这本书刚好適合第二波人口生育高峰期的那批半大孩子,值得一试。
为表慎重,他把郑午请到会客室,泡了一杯自己的私货。
——老樅水仙。
这茶是待客佳品,深受爆发户和资深茶客的喜爱。
茶好不好不知道。
反正就是一个字。
贵!
这个年代的300大洋,才够买上半斤,可以说老李很优待这小子了。
可惜他註定媚眼拋给瞎子看。郑午那被饮料荼毒半生的味觉,喝什么茶都一个味,哪会知道这玩意金贵。
正好他口渴得厉害。
端起温润如玉的细瓷茶杯,隨便吹吹,直接豪爽的一口闷了。
跟老牛饮水似的。
看得老李眼珠子直颤,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特意点明,“这可是老樅水仙。”
郑午这货孤陋寡闻,就只知道几个后世耳熟能详的名茶,诸如龙井、大红袍之类。根本不知道这年代广东流行这茶,甚至听都没听过。
“啥?啥水仙?这玩意儿还能泡著喝?”
喝完觉得还渴,这货拿起茶壶自己给续了水,又一口闷了,喝完还舔舔嘴皮子回味。
“嗯,不像水仙,倒像两块一罐的茉莉茶!”
把老李气得哟……
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直接叫了个小年轻跟他对接。
政府单位嘛,没业绩焦虑,也不缺他这一部好作品。
何况郑午也没打算在广州出版。这书是以特区为背景的,在深圳出版,重视程度和影响程度肯定不一样。
郎无情,妾无意。
出版的事情,顺理成章的没谈成。
郑午也没当回事。
交了钱,版权顺利到手。
他又背著包,屁顛屁顛的往特区赶。
回到小院,天已黑尽。
院子里静悄悄的,都出摊了,台阶上昏黄的路灯亮著,温暖了游子的心。
大黄倒是难得的留下担起了看家的重任,听见钥匙开院门的响动,它没有尽职的汪汪吠,等它看到进来的是郑午,它个狗东西反倒吠了两声。
郑午凶神恶煞的冲它呲牙,也汪了两声。
直接把大黄给整不会了。
咱俩到底谁是狗?
郑午看著懵逼的狗子直乐呵,哥就是要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今天忙了一天还没完。
第二天还得继续忙。
次日,他终於又睡到自然醒,吃了早饭,不慌不忙的背上包,带著一部分书稿晃出门。
辛苦码了这么多天,今天他终於要去跑出版了。
深圳海天出版社,在褔田区彩田南路,三公里路程,慢慢的步行也才一个多小时。
所以他根本不著急。
完全没有昨天赶著去取经的火烧火燎架势。
上了正街,他拐进一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