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
这一子落下,森下辽太顿感手脚冰凉,樱野美联子也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黑棋也一步不退!”
“一百二十手的廝杀?不,这盘棋怕是要杀至终局!”
“而自现在起,更非单方面的屠龙一一略感失神地看向屏幕,森下辽太捻起一枚白子,回身落到棋盘之上,
噠!
十七·2。
飞!
“而是对杀!”
“兵对兵,王对王,龙对龙!”
本因坊清彦看著白棋攻入角部的一手,没有丝毫犹豫,顷刻间便落下了棋子。
十八·2。
靠。
面对这一步,顾明烛凝眸沉思良久之后,伸手入棋筒之中,捻子落下。
噠。
十二·3。
靠。
森下辽太同步摆下棋子,先前顾明烛长考之时,他简单同棋桌周遭的眾人摆了几个变化,其中大多是白棋苦战的图。
但这手靠落下,他顿觉精妙。
“白棋靠於此处,是我没有想到的下法”森下辽太轻声开口,“这一手棋白棋在试探黑棋的应手,如若黑棋长,白棋二路扳下,黑棋扳住必然。
此时白棋挡下,扳吃角上二二棋子和断吃扳住棋子形成见和,黑棋儼然崩溃。”
“不过。”森下辽太扭过头。
下一瞬,本因坊清彦落下棋子。
十八·3。
扳。
“本因坊清彦不可能看不出这一手段。”轻吐出一口浊气,森下辽太不停捻子落子,同步解说舞台上的棋局,“黑棋扳,白棋长,黑棋立下,这里双方都是最强硬的手段。
黑棋意在分割白棋,而白棋更是狠绝,它在盯著黑棋中央的这条大龙。”
噠。
十-·4。
冲!
顾明烛抽回落於棋盘之上的右手,擦拭了下手心的薄汗。
“角上有劫爭的手段,这里白棋冲,黑棋退,可以保留扳的一手作为劫財,这样贏下劫爭的机率將会大大增加。
若能够贏下角部的劫爭,这局棋便有机会。”
本因坊清彦望著棋盘,纵横交错的十九路纹秤倒映在他的瞳眸之中,棋盘之上,闪烁著晶莹光泽的棋子在他眼底明灭。
“白棋冲,黑棋退是必然,下一手白棋最强的手段是扳,继续衝击黑棋大龙眼位的同时,威胁黑棋的联络。並且,白棋扳住之后,左边的大龙將彻底得到安定。”
“—但即便如此,黑棋也不惧这一战。”
本因坊清彦捻子落盘。
噠。
十二·5。
退。
见黑棋落下,顾明烛没有丝毫迟疑,飞速落下棋子。
十八·3。
扳。
蛰伏了无尽岁月的潜龙,终显其身。
龙鳞之光,似要照亮万古长夜。
“直接开劫吗?”本因坊清彦垂下眼帘,万般变化在他的眼中生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空气寂静且凝重。
森下辽太抹了一下脸上的汗,他有些不明白黑棋为何会在此时长考。
“角上的劫爭是必然,夹、打、长、断—这些手序应该都是没有选择的一本道。”“
“所以,本因坊清彦在思考什么?”
终於,漫长的时光之后。
本因坊清彦將手伸进了棋筒,捻子落下。
十六·2。
夹。
“確实是夹没错。”森下辽太同步摆下棋子。
顾明烛看著这一手,也立即落子。
噠、噠、噠。
十六·1。
打吃。
白子再度落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劫爭了。”森下辽太喃喃,“那步赌上大龙身家性命的立下,那堪称疯狂的一手,全是为了这个劫,为了这个搏得一线生机的劫。”
“但这个劫,是黑棋先提。”
“劫。”本因坊清彦挪开目光,从棋筒中捻出棋子。
眾人翘首,等待著胜子落盖。
但预想中的声音並未响起。
黑棋落盘,静謐无声。
十·5。
长。
“长?”
看到这一手,所有人的脸色都露出了不解之色,森下辽太和樱野美联子也愜在了原地,
但顾明烛心中泛起了波澜。
“居然是长一一不是提劫,而是长。”
稳定心神,少年锁眉望向棋盘。
“不仅是看穿了我想以此作为劫財的意图,还藉机威胁著我左边的大龙。
这一手后,白棋左方的龙赫然变薄,黑棋动出六之三那枚棋子的手段將变得极为严厉。
但现在没有补棋的时间,角上的劫爭是黑棋的一手劫,也是现今棋局的急所-只能继续在角部施压。”
十六·3。
提。
“提吃而非继续做劫。”
看著这一手棋,本因坊清彦沉思少许,捻子落盘。
十九·3。
拐。
黑白棋子交替落下。
森下辽太有些木然地隨同一起摆下棋子。
“黑棋长?那白棋提吃之后,角上的棋最后很可能形成双活,也就是说白棋成功破掉了黑棋右上的所有潜力,那现在黑棋盘面几无实地,白棋目数占优了?”
“白棋的实地似乎领先了如果最后右上这个角形成双活。”铃木健一开口。
“那局势?”
“局势一一”森下辽太重新看向屏幕,心绪凝重,“白棋实地有所领先,按理说局势应该是倾向白棋,但黑棋的那步长,本因坊清彦长考之后,落下的那步长,太过令人不安。”
“局势並没有改变。”顾明烛再一次抬头看向本因坊清彦,“只不过黑棋的优势从目数变成了厚薄,那步长带来的厚薄价值,无法估量。
而他长考的时候,显然在计算那厚薄的价值。”
噠。
七·6。
点。
“而现在,他要借那厚味去杀左边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