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肃云殿內,除了肃王之外,便只有一人。
这人便是昨晚拦下秦亦攻击的刀疤脸,冷锋。
冷锋武艺很高,但具体多高,没几个人知道。
因为,凡是看到过他动手的人,都是死人。
冷锋曾经是四大宗门之人,具体出自哪个宗门已经无人清楚,据说,当初他犯了大错,四大宗门曾经追杀於他,他脸上那道深疤便由此而来,在他走投无路之时,恰好被肃王沈仪存所救。
从此之后,他便成了肃王的死土,但凡肃王让他去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对肃王忠心耿耿,甘愿赴死。
而肃王同样信任他,在发生刺杀事件后,他谢绝见任何人,只充许冷锋出入肃云殿內。
这时,一脸阴沉的肃王开口道:“康王府的车队到哪里了?”
冷锋低著头,沉声道:“殿下,我回来之时,康王府的车队已经出了西城门。”
宿州在京都以南,走南城门无疑是最快的。
只是,康王府车队庞大,而且拉著棺木,实在不適合在京都城內大摇大摆的离开。
因此,就近从西城门出城,出城之后再往南走也合情合理。
“吴元有没有碰到秦亦?”
这才是肃王最为关心的问题,问完之后,眼神灼灼的盯著冷锋。
“殿下,我亲眼看到秦亦进了锦绣布坊,派人告诉了吴元,吴元带著车队,
故意停在锦绣布坊门外找秦亦,秦亦不得不出来·—
隨后,冷锋把锦绣布坊门外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肃王。
肃王听完,眉头拧的更紧了。
“这个秦亦,果然难缠!本王小看他了!”
此时此刻,肃王有些后悔,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听从康王世子的提议,在秦亦刚来京都时,就找个机会杀了他!
时至今日,秦亦跟宰相府和镇国公府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係,再加上秦亦从南楚归来,名声大噪不说,盛平帝也有意重用於他。
种种跡象都表明,现在想动他,並不容易。
隨后又骂道:“吴元这个废物!在宿州横行霸道那么多年,对付一个书生,
一点用都没有!”
冷锋了解肃王的脾气,这个时候没有出声。
待肃王把吴元骂了个狗血淋头,消气不少,这才问道:“你今天去找他,可看出什么来?”
“殿下,昨晚那人虽然蒙著脸,但我今天暗中观察他半天,基本可以断定,
就是他!”
听冷锋说完,想到今日上朝结束后,盛平帝跟他说的那些话,他更是气愤不已。
康王世子被杀、他在府中遇刺,这不是小事。
今日早朝,朝堂上也闹的沸沸扬扬,眾多矛头都指向秦亦一一就像上次康王府被炸时一样,很多大臣都在怀疑秦亦。
而昨晚出事之后,盛平帝第一时间就派了兵部侍郎侯勇,连夜赶至古凌县码头,因为秦亦这次从江陵返京,颇为高调。
所以从江陵码头开始,到遂州码头,乃至定州码头和古凌县码头,秦亦的行程对於盛平帝和满朝文武来说,几乎是透明的,毕竟秦亦在这次大梁出使南楚的行程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盛平帝还等著秦亦回到京都后赏赐他呢,所以每个驛站和码头都安插了眼线,匯报秦亦的行踪。
这就导致,昨晚康王府和肃王府遇刺后,虽然大部分人都怀疑秦亦,可偏偏又知道,秦亦应该在几十里之外的古凌县码头,这就很矛盾。
因此当盛平帝派侯勇去往古凌县驛站,恰好又在驛站中遇到秦亦,並且没有查出丝毫破绽时,眾臣即使怀疑秦亦,也只能是暗暗怀疑了。
无凭无据,倘若再说秦亦什么,不仅镇国公寧忠不满,太子沈仪志也颇有意见。
因此今日早朝之上,关於到底凶手是谁並没有一个定论,成了悬案。
尔后,当早朝结束之后,盛平帝特意屏退所有大臣,把肃王和太子单独留在两仪殿中。
盛平帝问他们兄弟二人,觉得谁最可疑。
太子自然摇头不知,而且篤定道,他不管凶手是谁,肯定不会是秦亦,他不信秦亦一个书生可以从古凌县码头跑到京都杀人,而且朝堂上谁不知道肃王手下的冷锋有多厉害,倘若是秦亦的话,他怎么能够逃走?
这就不得不提秦亦在南楚对付锁甲骑兵之时的聪明之处,他都是背看大梁使团,因此使团成员並不知道秦亦会武艺,而且很厉害。
因此才会造成一种秦亦是书生的错觉。
问完了太子,自然要问肃王。
肃王就很屈了。
明明他最怀疑的人是秦亦,而他也坚信那人十有八九是秦亦,最后却不能这么说。
最后,他选择了跟太子大致相同的说法,他不知凶手是谁,但对於是不是秦亦,他没有回答。
从皇宫出来之后,肃王屈的要命,这才把自己关在了肃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