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的话,寧国韜已经贏了。
而这个平局,为南楚保留了最后一丝顏面。
画舫中间纷纷,秦亦和寧莞言却选择坐在船头,相互依偎在一起,享受著这份难得的寧静。
“你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寧莞言问道。
秦亦摇头,笑道:“我以为会贏。”
隨后他解释道:“因为国韜隨便拿出两首,对面就无法招架,只能拿出跟我打赌的那首,那个时候算做平局最为合適。而国韜只需在此基础上再拿出一首,便能贏下诗会了。我不明白,为何他在没有任何对手的情况下,一下拿出了五首,最后这个平局倒也合理。”
寧莞言笑笑:“这样也好,起码皆大欢喜,毕竟咱们拒绝和亲的目的早已达成,也没必要对其赶尽杀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亦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皆大欢喜,明日就能安心离开这里了。”
“嗯。”
两人的脑袋靠在一起,看著河面上的圆月。
而祝想容和祝想顏也跟他们一样,互相倚著坐在甲板上,对於这个结果,同样可以接受。
只是想到这六首诗都出自一人之手,而那个人还无比淡定的在那谈情说爱,总觉得梦幻。
当船再次离岸,诗会结局已定,船上的书生们仿佛卸下压力,开始爭相斗诗。
“画舫吟思念,万事觉悠悠。
此夜若无月,一年虚过秋。”
船上不乏才子,写出的诗作也算上乘,只是跟那六首诗比起来,黯然失色。
“凭栏近寒空,杯酒不言中。
安知千里外,风雨伴月同。”
但这丝毫不影响眾人写诗的热情,尤其他们都愿意围绕著祝家姐妹二人,孔雀开屏。
祝想顏对此颇为烦躁,她看向秦亦,终於忍不住道:“你就不准备再写一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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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回头,发现祝想顏这一句话,瞬间把他推到眾人眼皮之下,遂摆手道:“不写。”
“是觉得这些人不配让你出手吗?”
如果不是在船上,秦亦直接拂袖走人了。
有这么拉仇恨的?
“祝小姐,或许他不会写诗。”
“是啊,昌隆城的才子尽数在此,他怕露怯!”
“是他不配让我们出手呢!”
这些书生围著祝家姐妹转,结果祝家姐妹的注意力却在秦亦身上,他们自然不爽了。
隨后,一位长相清秀的公子站了出来。
“残云卷尽溢清寒,苍穹无声月似盘。
孤影入夜不长好,昌隆无仙桂满园。
这位公子念完之后,看向秦亦:“不知这诗配不配让公子出手?”
隨即便响起一阵起鬨声。
“別人指著你的鼻子骂,你还能忍著不写?”
祝想顏想到秦亦明日便要离开,她却从未当面见过他出口成章、完整写过一首诗词的模样,只觉遗憾,便无所不用其极起来。
这时寧莞言也轻声道:“写一首吧,我想听。”
“好。”
听到寧莞言开口,秦亦当即答应,尽显温柔。
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祝想顏觉得酸酸的。
秦亦抬头看著圆月,缓缓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綺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別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念至此处,秦亦停顿片刻,一脸温情的看向寧莞言,柔声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嬋娟。”
此词一出,全场皆静。
这种反应在秦亦的意料之中。
中秋诗词千千万,但【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毕竟这是千古第一中秋词!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嬋娟—“”
寧莞言以及祝想容和祝想顏姐妹反覆念叻著这两句,体会著不一样的情绪和感情,
这时,画舫已经围著昌隆城绕了半圈,来到了南城城门外,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驾著马车,急匆匆的朝码头处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