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看著几人围在门口,皱眉道。
问话的时候,他的视线扫过几人,当看到秦亦时,视线多停留片刻,心中有了计较。
“殿下,这位秦亦秦公子隨大梁使团一起来的南楚,但是不在使团名单之上,所以不能进听风苑。”
孙正平如实回道。
朱彦庆对秦亦无感,甚至还要杀他,毕竟他答应了某人,但此刻他却跟秦亦站在一边,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孙侍郎,既然他跟大梁使团不远万里,一起来到了昌隆,参加个诗会而已,有何不可?若是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人以为我们南楚太过小气?”
秦亦进入听风苑,影响最大的自然是朱彦锡。
而孙正平是朱彦锡的老师,这两人是一条船上的,朱彦庆自然不会让他们舒服。
“可是殿下”
孙正平看向朱彦锡,发出求救的眼神。
朱彦庆见状,冷笑一声,不等朱彦锡开口,他率先发问:“皇弟,你说我说的对吗?
知道的会觉得孙侍郎度量太小,连一个大梁使团隨行人员都不放入诗会现场。”
说著,他看向朱彦锡,一字一句道:“不知道还以为是皇弟故意指使,怕诗会露怯呢!”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而朱彦庆不仅打脸,而且还同时打了孙正平和朱彦锡的脸!
在他的冷嘲热讽下,孙正平低下头去。
两位皇子爭储不是一天两天了,说话含沙射影也屡见不鲜,他只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朱彦锡脸色也不好看,但依旧平和道:“皇兄所言极是,放一个人进去,无伤大雅。”
突然他话锋一转:“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而且这规矩还是父皇定的,若是逾越规矩,岂不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孙大人肯定是考虑到这点,才会拒绝他进入听风苑的。”
孙正平点头称是,心中无限欣慰:不愧是自已教出来的学生,这种情形下,依旧能够不卑不亢的反击回去,日后必成大器!
“呵呵—”
朱彦锡把明武帝都搬出来了,若是自己再坚持下去的话,会被他扣一顶欺君的帽子,
於是楚王冷笑一声,拂袖离开,进了听风苑。
朱彦锡看了秦亦两眼,眼神复杂。
祝永利已经告诉他那首秦亦写的中秋诗,未看之前,朱彦锡一脸不屑,因为他也早已准备好几首质量上佳的诗作,不见得比秦亦差。
可等他看了秦亦写的中秋诗后,恨不得把自己写的诗撕了,那一刻,他终於確定,他跟秦亦之间的差距犹如洪沟,他根本不可能贏。
因此,身为一个读书人,他很尊崇秦亦。
可身为南楚三皇子,他又非常厌恶秦亦。
又爱又恨,情绪自然复杂。
他一句话都没再多说,同样进了听风苑。
“董大人,实在抱歉—”
待二位皇子离开,孙正平向董洪新抱拳道。
“孙大人不必抱歉,你也是奉公办事而已“”
话虽这么说,但董洪新眼中满是担忧,好在秦亦向他投来安慰的眼光,他才镇定许多。
隨即想到,大不了便输了,反正南楚三皇子也输给寧国韜一次,顶多算是平手而已。
最关键的是,诗会输贏与否不会影响和亲,这就够了!
想通这点,董洪新对著秦亦点头,走了进去。
听到秦亦不能参加诗会,最紧张的是寧国韜。
秦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寧大哥,不要紧张,保持平常心即可。今晚一过,你就是名副其实的诗仙了!”
寧国韜得到些许慰藉,说道:“好,姐姐在我身边也是一样,我就没那么紧张了。”
寧莞言扫他一眼,说道:“亦儿不参加,那我也不进去了。”
寧国韜一脸崩溃:“姐,我是你亲弟弟。”
或许也觉得自己的选择太过分了,寧莞言便解释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这么点小事难道还做不好吗?这如同一场考试,而你知道答案,若是你再考不好的话,你就別回去了。”
....
没得到半点安慰,还被数落一遍,寧国韜没哭出来已经算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了。
“还进不进?进的话快一点!”
这时,南楚官员的家眷陆续到场,门口聚的人也越来越多,在听风苑门口负责放行的官兵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寧国韜闻言,看著秦亦和寧莞言,一脸悲催的走进听风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