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青年,看面相,並没有比卡达拉尔大多少,此时此刻卡达拉尔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鎧甲是什么。
是一套21世纪中叶三战前在东亚服役的0042式半封闭有源动力外骨骼。
虽然说仍然叫动力外骨骼,但是几乎就是曾经的科幻电影中的那种动力装甲,虽然没有什么聚变核心之类的作为能源,而是用的高储能密度电池组。
哪怕再崩溃,卡达拉尔並没有丧失最基本的常识,他那一拳外面还是裹了一层铁砂,不然刚才爆碎的就不是头盔,而是他的右拳了。
青年向后滑了几米,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看著卡达拉尔。
“嘖,能力者吗,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打我?还有,你知道这套东西有多贵吗!?“那名青年將手摸在旁边的一根钢筋上,瞬间拆散,变成了他手里的一把无护手的长剑。
卡达拉尔並没有说话,他刚刚那一拳差点没把自己摔在地上,正在用一根铁砂凝聚的长棍当支撑。
当他完全站起时,手中的铁砂长棍再次变成了长刀,他此时此刻心里仍旧在痛,但这並不是他需要考虑的。
他还需要履行他的职责,捉拿眼前的这个罪犯。
此时此刻,卡达拉尔放弃了去计算如何规避致命伤这种无意义的计算力浪费,反手就是一枪打了出去。
那名青年似乎预判出了卡达拉尔的动作,在开枪前就准备好了防御,子弹打在凭空出现的铁障上,爆出一团火。
“回答我!”青年在动力装甲的辅助下砍出力大无穷的一剑,隱约能听到电传动的机械声。
咣!
由钢筋製成的钢剑与卡达拉尔手中的铁砂刀碰撞在一起,卡达拉尔瞬间被压在了地上,单膝跪地。
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不管是身体上,精神上还是能力上,眼底的最后一丝光芒都一闪一灭。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在最坏的时刻传来,无穷的疲惫席捲了大脑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哪怕再多的肾上腺素在血液內流窜都没有用。
卡达拉尔从双手持柄换为了一只手推在刀背上,钢剑的剑锋距离脖颈越来越近。
就在剑刃已经架在脖子上,细丝般的血液流出之时,空中传来一阵巨大的爆轰声。
“给老娘从她身旁滚开!”高昂的女声从天响起,但那道人影已经躥到了两人之间,携带著气旋的一脚再一次將青年踢开。
“瓦...瓦伦蒂娜...?”卡达拉尔视线昏暗,完全认不出细节,但他还是从声音和人影判断出了眼前人是谁。
“我就知道你这傻瓜会把自己搞成这样,怎么样,没受——哦算了,我已经看到了。”瓦伦蒂娜打量著卡达拉尔的状態。
浑身是血,有异想体的,敌人的,救助的人蹭到的,风乾的,新鲜的,沾满的全身,很多都已经开始凝固了。
面容憔悴,浑身几乎没一处是完好的,就连手上都全是伤。
她扫视一圈,发现了母女二人的尸体,再確认了一下卡达拉尔的神態,闭上眼嘆了口气。
“唉...果然如此吗,卡达拉尔你先休息吧,我已经確认情况了。”瓦伦蒂娜拍了拍卡达拉尔的肩膀,隨后转过身,面对著那位青年。
“你们一个个的,知不知道这身装备有多贵啊!?你们赔啊?”那名青年此时已经站了起来,看见卡达拉尔和瓦伦蒂娜站在一起,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注意到的另一种愤怒。
瓦伦蒂娜用一种完全是挑衅的眼神去看著那名青年。
“告诉我你的名字,犯罪者。”瓦伦蒂娜手摸在她的手枪上,隨时准备拔出射击。
那名青年把手中的钢剑一甩,消散在空中,也从背后拿出两把霰弹枪。
“老子叫黑月,你別护著这傢伙,他打爆我的头盔,我叫他赔!”黑月用一把霰弹枪指著半跪在地的卡达拉尔。
“瓦伦蒂娜...等等...这傢伙....很有可能....也是5级,况且你状况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卡达拉尔见瓦伦蒂娜已经准备要开打了,想要叫住她。
“卡达拉尔,別忘了事务所里的人叫我什么,我可是,『不倦的风之女神』,瓦伦蒂娜·玛緹大小姐啊!”瓦伦蒂娜几年来久违的在卡达拉尔面前自称大小姐,气旋开始在她周围凝聚,凝聚成一个一个小小的光团。
“黑月是吧?我以非法掠夺他人財產罪逮捕你,束手就擒吧!”瓦伦蒂娜最后一个字还没念完,周围的光团就开始爆开,无数细小的空气射流瞬间穿过了几十米的距离,在黑月面前炸开。
“臥槽,这是什么!?”黑月仅仅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撒丫子的往后撤,手在地面上划著名,一路上的地面都变得油光发亮,沥青立起了巨墙,拦住了瓦伦蒂娜的饱和轰炸。
“欸你!別跑!”瓦伦蒂娜想要追,突然回过神来,看向卡达拉尔。
卡达拉尔眼前的视线逐渐变暗,眼皮的重量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增加,持续72小时作战的少年终於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在他眼睛闭上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瓦伦蒂娜窜到自己身边,看表情...似乎有些惊慌失措?
......
“我说月瀆命,你在这干嘛?”李泽进上下打量著刚刚处理掉一个异想体,算上高大的礼帽也才到自己鼻尖的合法萝莉。
“你是...哦你是那天那位是吧?”那位女性转过身来,上下打量著李泽进,了足足几秒钟才想起来这是谁。
“合著你就没记住我名字是吧?”李泽进脸上布满了黑线。
“你也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呀?”
“嘶...也对,哦不对,跑题了,你来这里干嘛的?”
“听说这里出事就来了,过来看看有啥乱子可以钻,搞点东西之类的。”月瀆命耸了耸肩,回答道。
“看在你上一次救过我的份上,我就不把你抓回事务所了。”李泽进有些无语,转身准备离开。
“难道不是因为你打不过我吗?”
“別戳穿好不好。”
......
“这是什么地方?”卡达拉尔睁开眼,他似乎在教室里,是他中学的教室。
“我不是...才毕业吗?我在梦里?”卡达拉尔疑惑的左看右看。
见教室空无一人,他走了出去,这个教室不像是他记忆里最清楚的那个,门口上的班级牌写著2-03。
突然一阵建筑倒塌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他看向窗外但什么都没有,但当他回头时,一切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