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涛摇摇头將纷乱的思绪都摇出去,其他可以先不管,可美食必须要安安心心品尝的。
直到真正聚焦到菜品上的时候,才发现这最后一道菜品看著有些平平无奇。
尤其是跟前面两道相比,这一道盘子里就是几片厚实的冬瓜片。
表面浇著一层橘黄色的浆状的东西,闻著有股子海鲜的鲜香味道,甚至还能感觉到一点点大海的气息。
大概是前面的太过惊艷了,看到这有些普通的蟹黄扒冬瓜,瞿白涛內心不可抑制的有些失望了。
就好像是剧情明明该是高潮时刻了,可偏偏来了个平滑的转弯,一下子期待的心情不只是僵住了,还直接往下掉。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前面四个惊艷绝伦的菜打底,哪怕觉得有些失望,也拿起筷子打算试试味道再说。
实际上综合来说,这些菜品里面做法最难的还要数这道蟹黄扒冬瓜了,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这道菜用的是『扒』的技法。
人都说食在华夏,火在鲁省。
火工在鲁省要求格外严格,当然能够变换出的样也是尤为繁多,可同样作为配套的烹调技法自然是也是多种多样的。
其中更有许许多多考验人厨艺的技艺绝活,这个『扒』法绝对算是鲁菜做法里面的翘楚。
从这些冬瓜全部稳稳噹噹,整整齐齐地堆叠在盘子中间,没有丝毫支棱出来的毛刺。
几乎是之前摆出的什么造型,到了勺子里就是是什么样子,扣到盘子里也还是什么样的。
任由那些汤汁流淌在盘子周围,有种包围起来的感觉,从中就可以看出常季『扒』的技法那是相当纯熟。
当然此刻的瞿白涛是一点不懂,谭涛是半点不懂的,自然不知道这些,但他们知道这冬瓜吃进人嘴里以后的味道如何。
首先是鲜,鲜到极致,仿佛眉毛都能掉下来的那种,然后是一点点沙沙的感觉。
细细咬碎其中的细小颗粒以后,属於蟹黄的那种醇厚香浓的感觉便迎面而来。
蟹黄勾了芡,似乎是稀薄了它的味道,实际上却是扩大了它的影响力。
让它从四面八方將冬瓜包围住,咬上一口软嫩的冬瓜,配合著表面的蟹黄芡,水润的冬瓜和鲜沙的蟹黄简直是绝配。
冬瓜的水嫩突出了蟹黄的醇浓,而蟹黄绵密扎实的味道也凸显了冬瓜又嫩又水的滋味“好吃,原来冬瓜这么好吃的吗,这不会是什么用来进贡的稀有品种吧,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水润嫩滑的冬瓜,肯定不是一般品种。”
瞿白涛不可能没吃过冬瓜,冬瓜盅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可没有一次吃的冬瓜有这样极品的滋味,以前那些冬瓜吃起来总觉得水渣渣的。
不是水多了,就是感觉水分不足,总觉得哪哪都不合適。
可今天的这个扒冬瓜,哪怕经歷了希望、失望、再希望,也丝毫不影响它极致的口感。
“这不可能,除了一些比较难得的食材,常主厨选择的时候,可能会考虑品质那些以外,像冬瓜这样的常见品种,绝对不可能选择什么贡品的。”
谭涛一口就否定了瞿白涛的猜想。
他可是餐厅的老食客了,还是个十分擅於观察细节的人,这个关於食材的话题还是能够说上两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