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得可尽兴?”
“我看看你是不是还活著?”林江道:“现在看起来你確实还活著。”
“劳烦搭把手。”女人道:“在水里泡的有点久了,我四肢都没什么力气。”
“好呀。”
林江伸出手,女人也虚弱的伸出手,抠在了林江手上。
很冰凉,握起来却很有力气,比正常的成年男人还有力气。
那是因为太僵硬了,她伸手的时候还稍微想要抓一抓林江。
不过林江的皮肤哪里是她能抓的破的?
林江甚至都没有用力,这女人的指甲就直接崩开了。
半片指甲打著旋沉入溪底。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陷入了沉默当中。
林江没管她,只是微微一用力,把这女人从水里捞出来了。
被捞出来的女人平躺在石砖上,浑身上下已经被水浸透。
旁边本来正在看热闹的人眼见著这一幕,也皆是是没了什么兴趣,挨个向著四周散开了。
有些去忙自己的事情,有些则是乾脆聚到了桥边听那两人讲相声。
“谢谢你。”女子拧著衣角滴水,眼里透著惋惜:“偏又没死透。”
“你是故意跳到河里去的?”
“是啊。”
“你真要死的话,怎么不试试上吊?”
林江用手在脖子那里做出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我昨天刚上吊,结果没死成,又没有人把我放下来,就在上面吹了一个时辰夜风,
今天又是掉到水里,没有淹死,却沾了一身的湿,总感觉回去之后应该会受风。”
“你连死都不怕,竟然怕受风?”
“死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受风却要难受好几天,我觉得还是死一死比较好,毕竟死了之后就不会有任何烦恼了。”女人由衷的感慨,隨后她强撑著身体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捻著自己的裙角,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万福:
“小女子柳芳月,见过恩公。”
林江却是在听了这话之后,由衷的思考了起来:
“既然你是想要死,我把你捞起来,还算是恩公吗?”
女子愜半响,她在那里思考了很久,最终语气也不免有些迟疑:
“可你毕竟救了我,我总不能把你当成仇(chou)。还是恩公吧。”
林江点点头,觉得这女人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即是救了我的性命,还定是要给恩公报答。”
“叫我朱大便好。”
“朱大——-倒是个简练的称呼。”柳芳月思索片刻:“只是这报恩的法子著实难想。
说当牛做马吧,偏生已有了主家,暂时还做不得您的牛马;说是以身相许,可我身子又太弱,怕是大好的红烛夜变成葬礼。”
言及於此,稍微顿了顿:
“不若这样,小女子稍稍会一些卜算法门,给恩公起一卦可好?”
“你竟然还会这般本事?”
“那是自然。”柳芳月一边说著,一边一伸手指,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摊子:“比那摸著客人手相胡的先生,总归强些。”
林江朝著那方一看,发现那边是个盲眼老头正在摸人手相。
“倒也可以。”
林江总归也没什么事情,便是答应了对方。
两人乾脆在旁边找了个乾净的地方,坐在了桥墩子上。
“要怎么算?”
“您只要把生辰八字告诉我就行。”
林江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生辰八字。”
他是真不知道,原主之前从来没有弄过这方面的东西。
当林江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能清楚的看到柳芳月的脸色僵住了。
“不知自己生辰八字的人著实少见。”
“很稀奇么?”
柳芳月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长嘆一声:
“那您可否將掌心露出,让我看看手相呢?”
正当林江晓摊手时,忽地听到耳畔旁边传来了老虎袍子的声音。
“少爷,方骨头说这女人似乎有些心思在。”
老虎袍子的声音极轻,只有林江一个人能听到。
“那怎么办?”
林江也小声问了一句。
“您稍等等这样,您把梁大家给您的宣纸垫在手上,我们用些手段掩饰一下。”
林江闻言,也是顺著怀中拿出了宣纸。
他的手掌心之上覆盖出了一层淡淡的薄魂,灯笼又在他的袖子里面微微散出光芒。
这一切都完美的融入了那张宣纸当中,林江掌心的纹路也在这一时间发生了变化。
柳芳月隱约间好像是看到了些什么东西,这变化实在是太快,她没看清楚。
虽说心头生了些疑惑,但柳芳月还是握住了林江伸过来的这双手,仔细看了起来。
没什么异常,就是他自己的手相。
只是.
柳芳月脸色不免有些奇怪。
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