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明白了吗?”
小山参探出头,想了想:“少缴粮就能提精神?这也太容易。”
“人这一生,想提精气神的方法可有的是。”
小山参开始拨愣起来自己的脑袋:
“想不明白,还是想不太明白。”
刚和小山参谈笑完,林江忽得感到一阵目光正盯著自己。
抬头一看,树丛后闪过半个亮脑门。
念缘正紧紧盯著自己。
林江朝树丛方向晃了晃手。
念缘眼瞧著被发现,冷哼一声,直接大阔步就向林江走来。
“你这廝,到底作何打算?刚才为何跑到人家房门口蹲著?”念缘伸手指向刚才林江来的方向。
林江很老实的道:
“討碗面吃.”
“求面?单纯只是求面?”
“是啊。”
“不抢银钱?”
“他们家看上去也没什么银子。”
“不劫妇人?”
“那位大娘年近半百。”
“你定是在骗我,之前的官家这些事都会干。”
林江大为窘迫:“抢穷人钱財也就算了,连半老徐娘都要抢?”
“抢啊!要不怎么说坏呢!”
林江:“.—
他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洒家还是信不过你,毕竟是当官的害死了洒家的好哥哥,洒家会一直盯著你,你迟早会露出尾巴。”
“我之前没来过这,不清楚你口中说的好哥哥。”林江问:“他究竟有多好?”
“天下第一等好汉!”说到这里,那和尚的眼晴又红了:“洒家从寺里出来,无处可去,在路上遇到的第一个就是哥哥。你知道当时西北地界什么样吗?满地都是爬不起来的人啊!就躺在地上在那滚,饿的都皮包骨头一样!可明明都是有粮食的,他们就吃不起,
甚至去抢都没力气抢!
“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当官的!”
说到这里,和尚气喘得也粗了,林江拍了拍他后背,又从袖口里面拿出来了一壶酒,
递给了念缘。
“你这廝,怎么什么东西都能从袖口里面拿得出来?”
念缘接过酒,迟疑了片刻,还是打开塞子喝了起来。
酒劲漫上来,两人索性倚树而坐。
林江又摸出酱肉。
念缘嚼著肉含混道:
“你可见过流民那般哀豪?惨得让人心肝子都颤,洒家从寺庙出来,庙內还是能供上好吃好喝,可见这些人心里又哪能安寧?
“就在这种情况下,撞见了哥哥,哥哥是当地富商,经常弄粮食给周围百姓吃,可这治標不治本,哥哥看不下去眼,瞧见洒家壮实,乾脆就到洒家旁边,拉著我说:
“咱们去把那票子抢了吧?他拉我去劫官仓,说要熬稠粥,筷子插著不倒的那种!分给周围这些吃不起饭的人。
“洒家当时刚出寺庙,还对这群狗官有念想,就回绝了,结果哥哥带著我看遍了周围这些村子,洒家才明白啊,去他奶奶的狗屎!”
念缘说到这时竟是哭了出来,又是抓著酒罈子喝了好几口,可能是因为林江带了这酒水烈,也有可能是心中感伤多,看似五大三粗的男儿竟是醉了。
“后来屠尽贪官上了风鰲山,百姓送粮塞满山洞。哥哥说等世道好了就下山开粥铺,
可是可是林江伸手拍了拍大和尚的肩膀。
“莫捣鼓洒家,洒家不需得你碰。”
念缘起了身之后,鼻涕糊了满脸,僧袖一抹,冷哼一声:“洒家盯著你,洒家断不允许你再害了康哥。”
“儘管盯著罢。”林江笑道。
话音未落,远处奔来陌生身影。
念缘瞧了眼,道:
“飞毛腿胡可,我们的斥候。”
胡可剎在二人跟前,喘匀气先瞪向酒罈,而后侧目看向了念缘:
“怎么大白日喝酒!”
“洒家洒家自己找的酒喝!不行吗!”大和尚竟然在这里莫名其妙的讲了把义气,没说是林江给的酒。
“哎,”胡可显然没心情和大和尚说东说西,直接道:“今天晚上可有个大活,你千万別因为喝酒误了事。
“洒家什么时候因为喝酒误过事!”念缘扯著脖子,而后便是喷吧了两下嘴:“今晚什么事?”
“你记得李力吧。”
“当然记得,囱图吞肉的狗杂种。”念缘点头。
“风鰲山要护位贵客,他亲自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