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收徒,冷暴力的青君知微(日万day1)
白簌簌想了半晌,也没想出谁有胆子骂她,
莫非是这个姓陈的在心中偷偷骂她?
金髮少女挠了挠脸,百思不得其解。
“白真传,这次多亏了你帮忙。”陈业感激道。
他也没想到,这个脾气恶劣的白真传,竟然会在今天来到临松谷。
更是见临松谷空空荡荡的一片,大手一挥,直接让他放开手脚去招收人手。
本来,陈业只想招十个而已。
有林琼玉的父亲林景华带头,或多或少总能招收些走投无路的修者。
但如今,有白这位真传坐镇,魏家的威力便进一步减轻,短短半个时辰,便招收满了十个!
並且,陈业还特意从魏家的桃园中,挑选了二十名手艺最熟练的桃农!
毕竟,他陈业,可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行了行了,別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陈业的感谢,灿金色的眸子,带著几分不解,
“话说,你那临松园,需要这么多人手帮忙吗?三十个恐怕宗门也不会为你出这么一大笔酬金。”
陈业笑了笑:“自真传有所不知,实际上,只有十五名修者是用来处理临松谷的日常灵植,还有十五名,则是我依仗临松谷的名义,为我个人招收,其酬金,自然由我来支付。”
陈业如今既然走上了炼丹之路,又背靠临松谷这个大药园,自然要加以利用起来。
他格外招收十五名灵植夫,便是打算在临松谷的空余药田上,栽种属於自己的炼丹灵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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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炼丹便再也不缺低级灵植了。
“这样么”
白籟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脑袋,晃著白皙的小腿,冷笑道,
“哼,这等剽窃宗门资源的事情,竟然敢当著我的面说!”
陈业一如既往地顺从,满足了这丫头的虚荣心。
那姿態,恭敬得仿佛在朝拜神明:
“在下所作所为,皆是仰仗白真传您的天威,这才敢有此妄念。”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日后炼製出丹药,其收益,在下愿与真传分成。”
“哦?”
白籟籟听到这话,那双灿金色的眸子里,终於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她要的,从来就不是那区区几成收益。
她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这种发自內心的、对她毫无保留的臣服敬畏。
“哼,算你识相。”
白籟轻哼一声,她从石凳上跳了下来,背著小手,迈著那双白皙的小腿,绕著陈业走了一圈,最后,才用一种恩赐般的语气,懒洋洋地说道:
“区区几成收益,本小姐还看不上眼。不过,你既有此心,此事,我便替你担下了。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这十五人,是本小姐派给你的。至於那魏家,若他们敢来找麻烦——
白籟的嘴角,勾起一抹与她那娇俏容顏极不相符的冷笑:
“.—你便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多谢白真传!”
陈业感激涕零地再次拱手。
唉,还是小女生好哄,尤其是白这种—“
只要说几句好话,就大包大揽地替他撑腰。
有了白的承诺,他在这临松谷,便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魏家再如何势大,也终究只是一个附属家族。
而白籟籟,却是灵隱宗真正的天之骄女,是未来註定要成为金丹真人,乃至元婴真君的存在!
只要不是犯下叛宗这等弥天大罪,有她罩著,他便可高枕无忧。
“行了行了,”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本小姐就是閒著没事来逛逛,既然此间事了,那我该去三千大山,处理正事了”
陈业心头一动。
前一阵子白忽然消失,如今方一出现,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三千大山。
莫非近来有什么大事发生?
“敢问白真传,这些时日忙於何事?”陈业抬头看向白籟。
“大胆!你这是想从我身上打听消息吗!”
白籟眉头一皱,非常不悦。
在她看来,陈业就是她养的小宠物,没有任何理由,去打听主人的事情。
只是,在陈业抬头后,看见那似曾相识的脸庞,她心头便是一滯。
陈业顿了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解释道:
“前一阵子,白真传不告而別,让在下颇为担忧况且这些时日未见,两个徒儿,多少有点思念白真传“哼!拿徒儿当藉口是吧,我看是你想——咳咳。”
白籟籟说著说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好像有点怪怪的。
可恶,明明长的这么像她父亲,竟然敢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她猛地转过身去,留给陈业一个气鼓鼓的背影,以此来掩饰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总而言之,不关你的事情!不过是炼神宗那位金丹真人渡元婴劫时出了点意外而已..“”
说罢,她便再不给陈业开口的机会,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元婴劫陈业看著她离去的方向,恍若大悟。
他险些忘了这回事。
在原剧情中,这位炼神宗的真人,在三千大山的第一次渡劫失败,並由此引发了燕国大乱——
“那么,白这次三千大山之行,怕不会很顺利啊——“”
收回思绪,陈业將目光,重新投向了眼前这群神情激动,眼中重燃起希望之火的果农们。
他朗声道:“诸位,此地人多眼杂,並非详谈之所。还请诸位先行回家,收拾行囊,一个时辰后,於坊市东口集合,我自会派人,引诸位前往临松谷。”
“好!”眾人轰然应诺,隨即纷纷散去。
场面,一时有些乱鬨鬨的。
“琼玉。”
林景华看著眼前这番景象,又看了看身旁那个给了他们一家人希望的年轻执事,心中满是感激,他低声道,
“这位陈执事,当真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你之前—怎么不与我说,你与陈执事是旧识?”
林琼玉闻言,心中一紧。
她自然不能告诉父亲,自己是深夜上门,准备出卖色相,却被对方软硬兼施,逼著她来带这个头。
因而,事先她劝说父亲时,並未过多提及陈业之事。
她只能强顏欢笑,用一种委婉的说辞,轻声解释道:“爹,陈执事——他以前是我们的邻居,
曾受过我们家的一些小恩惠。如今他身居高位,还念著旧情,这才—这才愿意拉我们一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林景华恍然大悟,隨即更是激动不已,
“陈执事当真是位有情有义的好人!不行,我得——我得亲自去向他道一声谢!这可是五十块灵石!”
他说著,便要排开人群,朝著陈业的方向走去。
“爹!別去!”
林琼玉顿时措手不及,她想拉住父亲,却已然来不及。
她心中一片慌乱,生怕父亲这一去,戳破了她那点可怜的谎言。
她更怕,那个心思縝密、手段狠辣的男人,会当著她父亲的面,露出那副让她感到恐惧的狞嘴脸。
少女紧张地张望著,
只见父亲弯著腰,满脸笑意地对陈业说著什么。
而这个男人隨之驻足,耐心听著林景华有些语无伦次的感激之言。
期间,目光还若有若无落在她的身上,
林琼玉心头一紧,纤白的手儿无意识成拳,生怕陈业告破一切真相。
以及自己所行的无耻之事。
她深知父亲的性格,要是父亲知道真相,定然不会为了保全性命,而让他的女儿,也就是自己卑躬屈膝·—
“原来如此。”
男人的声音非但没有半分不耐,反而亲自扶起了要向他行礼的老人,脸上笑意真诚,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
“林老丈言重了。昔日邻里,相互扶持,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今后,我们便又是邻居了。还望老丈,不吝赐教,与我一同,將这临松谷,打理得有声有色!”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全了林琼玉的顏面,又给了林景华天大的面子,让这位老实的果农,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称是。
“他.
林琼玉一愜,呆呆地看著远处在阳光下,与自己父亲相谈甚欢的男人。
虽然,虽然陈业·陈前辈对自己威逼利诱。
可有时候·至少还是温柔的她心头莫名出现一丝悸动,正如曾经在云溪坊云裳阁之时。
不过,
待陈业说完下一句话后,她的心,又如坠冰窟:
“听说,你家还有个小女儿,身患咳疾,不如,让我去看看?我倒也擅长一分医术。”
男人脸上的笑意真诚而温暖,看不出一丝恶意。
可林琼玉脊背却止不住发寒。
徐青君·陆知微——以及那白。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一一外表可爱!
除此之外,她自认姿色不俗,可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对自己都未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欲望,
甚至在自己主动献身时,都表现出的是冰冷的漠然!
按常理而言,这绝无可能。
除非这个男人,有难言之隱,亦或者癖好奇特“怎么?林姑娘不愿?”陈业看著她那瞬间煞白的脸,眉头微挑。
“不——不是!”
林琼玉回过神来,心中那点好不容易才生出的悸动,瞬间便被无尽的恐慌所取代。
她想拒绝,可她不敢。
她怕,怕自己一旦拒绝,这个男人便会恼羞成怒,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
“我—我妹妹她——.她只是寻常的风寒,不劳陈执事掛心。”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挤出这句话来,
陈业看著她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心中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是想救妹妹吗?
怎么到这个时候,反而有些不愿?
但不管她愿不愿意,陈业都决心去看一眼她的妹妹。
盖因—
这一家子的经歷,和原文中寒炎修者的经歷极为相似。
唯一的区別就在於,寒炎修者的姐姐死在了外地。
但要是林琼玉就是她的姐姐,那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到来,从而產生蝴蝶效应,让本该身死的林琼玉倖存下来。
还不等陈业回答,一旁的林景华早已是老泪纵横,激动得无以復加。
他一把抓住陈业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陈执事!您—.您的大恩大德,我林家—没齿难忘啊!”
在他看来,这位陈执事不仅给了他们活路,给了他们尊严。
如今,竟还要亲自为自己的小女儿治病!
这是何等的仁义,何等的高风亮节!
“爹”林琼玉看著父亲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心中一片冰凉。
“你闭嘴!”
林景华猛地回头,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既是失望又是生气。
他这女儿,以往分明明白事理,今个儿,为何如此不识抬举?
他厉声道:“陈执事如此待我林家,你这是什么態度?还不快谢谢陈执事!”
“林老丈,不必如此。”
陈业笑著扶起林景华,他拍了拍老人的肩膀,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了林琼玉那张煞白的小脸上,温声道:
“林姑娘想必是担心在下的医术,人之常情。不过,令妹的病,拖得越久,便越是凶险。我们还是莫要再耽搁了。”
他这番话说得体贴入微,在林景华听来,更是显得他宽宏大量,善解人意。
可落在林琼玉的耳中,却无异於最后的通。
“或许—.或许陈执事並没有怪癖呢—他对两个徒儿,都是发自內心的照拂—
林琼玉深呼吸一口气,但此时,她已经別无选择,
“琼玉,明白了——
好似我会吃了她妹妹似的。
陈业暗自摇头,转头吩附起黑老汉,让他之后带著眾多果农前往临松谷。
临松谷內,有李秋云和青知坐镇,足以镇得住场子,无需担心这些果农会產生混乱。
在林景华热情的带领下,陈业一行人,穿过桃林集那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弄。
林家的屋舍,便和云溪坊坊市区的环境差不多,可以看出,数代的积累下,让他们的住所不至於简陋。
要不是小女儿患上咳疾,耗尽灵石,一大家子想必不会如此窘迫。
“陈执事,您——.您请进。”
林景华有些侷促地推开那扇木门,脸上带著几分拘束。
陈业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屋內的光线很是昏暗,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而在那最里间的墙角,一个轮椅上,静静坐著一个娇小身影。
陈业的目光,瞬间便被吸引了过去。
女孩看上去年龄不大,腿上盖著一张洗的发白的被褥。
她有一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小脸,却带著病態苍白一一是的的確確的病態,而非知微那种久违见阳光般的苍白。
一头如墨般的微卷长发,柔顺地铺在肩头。
瞳孔漆黑,死寂沉默,若非胸口还有著微不可查的起伏,几乎要让人以为,这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这便是令妹?”陈业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喷喷·——·
奇也怪也,这林景华生的平平无奇,但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漂亮。
尤其是这林今,更是还要更胜其姐。
若等她再长大些,不知要多令人惊艷。
“是——是。”林琼玉看著轮椅那个了无生气的妹妹,眼圈又是一红。
林景华嘆息:“这孩子,不知得了什么病—一到半夜,便会咳嗽不停,可无论是凡间医师,
还是本草堂医师,都束手无策。唯有清肺散,才可舒缓痛苦。”
林琼玉听了,越发沉默,
之前,胡丹师曾售卖她一颗玄阴丹,声称妹妹的病可以靠此丹诊治。
但她没想到,那颗玄阴丹,竟然是颗假丹—白白被坑了灵石。
“咳疾?寻常疾病,岂会如此—”
陈业沉思,他越听越觉得是寒炎所害。
林景华见陈业在为小女儿诊治,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志芯。
他搓著手,对陈业说道:“陈执事,您——您医者仁心,老汉我——就不在此处打扰您施法了。我——-我这就去坊市东口,带著大伙儿,跟著李道友去临松谷。。”“
他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知道仙家手段,大多不喜外人旁观。
更何况,他还要和那些果农一同前往临松谷,不易耽误太多时间。
“也好。”陈业点了点头,“林老丈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林景华又对著陈业深深一揖,这才带著妻子,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顺手將那扇破旧的木门轻轻带上。
一时间,昏暗的小屋內,便只剩下了陈业,以及轮椅上那个沉默的女孩,还有她身旁一脸紧张、不知所措的姐姐。
昏暗的小屋內,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压抑林琼玉看著陈业的目光,好似黏在妹妹身上时,心中的屈辱与恐惧,如藤蔓般疯狂滋生。
这·.若是看病,为何流露出这种饶有趣味的眼神·
她暗咬银牙,缓缓屈下双膝,跪在陈业的脚边。
柔顺的黑髮垂落,遮住了她脸上所有表情,只留下一截雪白脆弱的颈项。
“多谢陈前辈今日相助—日后,琼玉一定为奴为婢,报答陈前辈。”
既然已经走上了陈业这条船,为了不面对將来魏家的报復,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和陈业的关係绑得更紧。
此外,
就算陈业对她不感兴趣,但要是有自已泻火,他是不是就不会对妹妹做什么?
陈业愣了愣,他起眉心,只明白了林琼玉的部分意思。
此女,是想彻底依伏自己。
若是寻常,陈业不会接受,他閒著没事,庇护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眼下情况大不相同,
她的妹妹,似乎便是传说中的寒炎修者。
因而,加深和林家的关係,並非不可,相反对陈业有利。
要知道,这位寒炎修者,在原剧情中,可是直接爆种到假丹真人的层次!
虽然因为爆种,让她修为永远停留在假丹层次。
但是,倘若陈业现在將此人收入囊中,稍加培养。
未来恐怕又是一个元婴真君!
假设万一,其妹並非寒炎修者,但庇护林家对陈业而言,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