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正在给林镇抚,也就是林莫寒倒茶,听到这话,不由得顿了一下,递出茶去:“何人如此凶残?”
“你不知道?”
“这我哪知道?”
“那金锭上可是印著武库司的印鑑。”林莫寒喝了口茶,子钦顺手接过。
张文心中將范之礼骂了一百遍,竟然给他拿的是武库司的官银。
只可怜那天地钱庄的杂役,没听张文的劝告,可到底是因他而死,免不了有些气恼。
“那杂役的死跟你没关係,百两黄金买他十条命足矣,他拿的时候就该明白。
而且这次金家派来的大掌柜,乃是金家本姓,手段了得,只要那杂役不走,迟早会暴露。”
金姓大掌柜?看来上次挤兑的確將天地钱庄打疼了。
“他將尸体剥皮掛在树上,是想威胁?”
林莫寒摇头:“不是威胁,是宣战。
你让杂役从天地钱庄內,偷走的檀木小盒里,该是装了什么可以动摇金家的秘密吧?”
张文惊讶不已,偷盒一事,他甚为小心,林莫寒怎么会知道。
“这瘸子手底下的暗探,比信使处的都多,没什么好奇怪的。”庞千岳插了一句。
林莫寒脸色难看,又强行压了下去。
“那檀木盒內並没有对金家不利的东西。”张文摇头。
林莫寒嘴角微翘:“五十万两黄金的悬赏不会骗人,你觉得里面的东西没有对金家不利,只是你还没找到关键之处罢了。”
不过五封信,张文早已翻来覆去得看了好些遍,除了赃银分成的变化,根本没有特別之处。
他只觉得林莫寒,是在誆骗他说出檀木盒內的东西。
“偶然听到,提提罢了,五十万两黄金足以毁灭这世上绝大多数道义,你小心著点。”林莫寒忽然坐直身子:“我过来,是邀请你们二位,今晚去摘星楼观星,过几日便是除夕夜,就当是提前小聚。”
“老子不去!”庞千岳冷哼。
“隨你!”
林莫寒也没给他好脸色,拍拍轮椅,子钦便推著他离开了屋內。
张文突然追出去问道:“林大人,可以带人去么?”
“女眷?”林莫寒停下。
“对!”
“只可带一人。”
“谢大人。”
张文甚是满意,以顾满这性子,该是喜欢离得星辰更近一些。
“狗日的,你要带谁去?”
“顾满啊!”
庞千岳冷哼:“那还差不多。”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榆木脑袋。”
张文实在听不明白,换了话头:“大人,晚上真不去吗?”
“狗日的,老子就说说而已,每年临近除夕夜,摘星楼都有一场观星宴,都督和陛下都会去,老子怎么可能不去。”
皇帝也会去?
这倒是出乎张文的预料,皇帝对镇武司的信任,还真是已经达到无以復加的地步。
……
“感觉怎么样?身子暖和点没?”
张文端著一碗薑汤,送到顾满嘴边。
寒凉的源头虽然已经去除,但顾满的身子还是需要几日恢復。
“还是有些冷,你再抱抱我吧!”
张文无奈,张开手臂,这傢伙便自己扑了进来。
“快点,快点!”顾满催促。
张文表情麻木地催动內劲,化为热力,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取暖器一般,任由顾满吸取。
“等会摘星楼有观星宴,你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