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可蛮力破墙,免得惊动守卫。
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张文实在不甘心就此原路返回。
思虑半晌,张文悄声:“前几日带回的幻蝶蚕蛹,回去之后,你帮我製成金疮药。”
“你要干嘛?”
“有用。”
张文让顾满伏在他的背上。
他靠近围墙,双手贴在墙面之上,五指慢慢用力,单指万斤巨力,墙面逐渐凹陷,仿佛一精铁爪鉤在墙面上。
“你疯啦!”顾满著急,却只能小声在张文耳边发作。
他的皮肉再硬,哪能与青石墙相提並论。这一爪下去,骨头尚能抵抗,但皮肉肯定是会破损的。
围墙又高,到顶端至少得百次腾挪,到那时,张文的十个指尖恐怕只剩白骨。
十指连心,疼痛钻心挖肝。
张文心中憋著一口气,今个非得入这梁王別院內部探探不可。
“你简直是个疯子。”
“不是有你这个神医在嘛,不过些皮肉,过两日就长好了。”
又一爪下去,只能以缓劲,慢慢压进墙面,免得发出声音,却也让疼痛感加了数倍。
若是白天,就会看见一个一个的血爪印,连绵而上,直达墙顶,煞是骇人。
顾满不再做声,整个人紧贴在张文的后背上,只想儘量减少一些他的负担。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於到达墙顶。
顾满二话不说,抓起张文的双手,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挨个撒上。
伸手触及的骨头,让她眼泪打转,只是在夜里,张文却是看不见的。
上完药,她摸索了下外衣,全是泥水,没个犹豫,从怀中扯出自己的褻衣,用袖中小刀割成长条,將张文的指头,一个一个包扎好。
而张文,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正在墙顶俯瞰著这座別院。
屋檐以下,竟然没有一间屋子,头顶遮天蔽日的屋顶全都是掩饰。
八方院门,每道门由两墙隔出一条通道,直通正中央。
而两门之间的地方,全是高墙密布,组成的迷宫。
怪不得別院外守卫森严,內里却无一人。
因为除了这八道门,哪怕翻墙都无法进入,只会被困在迷宫內。
而八道门通往的中心位置,有灯火明灭,地上是一个几丈宽的洞口,通向地下。
洞口中央有一木製结构,可以使平台上升下降,围著木製结构外侧,有一圈楼梯盘旋。
很明显,中间的平台乃是运送物资所用,外侧的楼梯则供人上下。
张文又有些犯难,別院的秘密就在那洞口之下,可洞口周边全是守卫,要混下去,实在是难於登天。
他回过神,鼻子抽动了一下。
“哪里来的香味?”
顾满脸红,夜色遮蔽。
两人在墙上,匍匐往中心挪动。
张文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加之金疮药的效力,指尖的疼痛倒是全然忘却。
离中心渐近,看得也越发清晰。
虽已到后半夜,楼梯上仍有兵士走动,应是换岗和巡逻之人。
又趴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洞口中间的平台,缓缓升起。
有两人推著一辆木车从平台上下来,旁边的守卫看见,既没检查,也无询问,甚至还有些避之不及,远远躲著那木车。
那二人用厚布捂著口鼻,一人拉,一人推,向著外面的一处通道走去。
虽说是通道,却也有丈宽,两端窄,中间胖,宽阔处有四五丈。
二人一车便在中间那阔地上停了下来。
张文眼中流光闪过: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