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墙难,下墙易。
张文背著顾满,挑了一处窄些的墙道,在两墙之间腾挪而下。
悄步靠近那拖车二人,一股恶臭传来,张文差点要吐出来。
怪不得那些守卫避之不及,这车內拖著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二人拿出两把铁锹,在地上剷出一个大坑,又从车內抬出一条东西扔进坑內。
张文第一眼以为二人抬得是尸体,但仔细看去,那东西软如泥鰍,抬起下坠,並不像僵直的死物。
懒得猜测,张文趁著远处守卫换班的空挡,闪身而去,將二人打晕,又迅速扒下二人衣服,递给顾满一套。
“快换,別愣著。”张文轻声。
顾满靠近他,略微拨开外衣,本意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没了褻衣,却忘了张文比自己高大许多。
这一眼下去,却是一览无余。
顾满没发觉不对,张文亦当不知。
想著刚才那莫名的香味,看著手指上的裹布,张文心中没个杂念,只有感激。
他將自己的褻衣脱下,递给顾满,自己则直接套上那人的外衣。
忽然,张文发觉有些不对劲,刚才的恶臭呢?
顾满伸出手,两条寒玉蚕缓缓爬出。
胖乎乎的身子扭动不止,嘴巴不停得在空气中吮吸。
“这寒玉蚕能够吸收世间一切毒物,我们两人周边的毒气应该都被它们吸走了,所以闻不到恶臭。”顾满已经换好衣服,有张文的褻衣隔著,她自在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这恶臭並非腐烂之气,而是一种毒气?”
“对。”
那边的守卫在往这张望,二人赶紧拿起铁铲下坑。
张文愣了一下。
坑內是一无衣蔽体的女子,皮肤呈紫黑色,身若无骨,软趴趴的。
最骇人的是,她的腿间,有一条脐带。
顾满迅速检查了一遍。
抬头看向张文,眼光愤恨:“她刚生產完。”
木车內,还有三四名女子,一模一样的境况。
皆是浑身软瘫,泛著紫黑色,像是中毒一般,而最无法理解的是,她们都是死在刚刚生產完不久。
这梁王別院地底下,究竟藏著什么惊世骇俗之事,张文有些后悔带顾满来此。
丧命姑娘面容都不过十七八,生前受著非人折磨,死后如腐叶入土。
尸体下葬,张文將盖土拍得厚实了些。
一抬眼,发现远处的守卫正向这边走来。
“磨磨蹭蹭,干嘛呢?赶紧滚下去。”
二人赶紧起身推车,好在恶臭难忍,守卫並未靠近,只催促两声,便又退回了原处。
木製平台嘎吱嘎吱下沉,空气中瀰漫著阴冷之气,张文警惕得观察四周,示意顾满站在他身后。
片刻,平台一阵抖动后,停了下来。
二人推著木车前行。
这才发现梁王別院底下早已被挖空,变成一间一间的暗室。
“怎么这么慢?赶紧过来。”
一名兵士朝著二人嚷嚷,这里面光线晦暗,他並未发觉眼前二人已换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