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工部尚书,近些年来,我大梁疆土增幅几何?”
“近二十年无有增加,五十年前,尚有百里外扩。”
张文突然单膝跪地:“陛下,前朝尚有新土,今朝二十五年,分寸不进,军方的四十万二品大员空拿银餉,却是有负圣恩啊!”
皇帝嗤笑,再让张文说下去,恐怕就是今帝不如先帝了。
“行了,削吧!”
“陛下!”何中正吶喊,他作为军方首臣,岂能不爭。
“何中正,大梁富裕百年,將官囊中如何,朕心自明,莫要再言。”
皇帝不给何中正说话的机会。
削减餉银可忍,控制兵源,却是军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所有武官伏跪在地。
“陛下,镇武司一介武夫,哪里懂练兵,只怕有损大梁军队根基,且兵源若动,战场上极有可能出现,兵不受命,將难为战的局面。”
“臣等,恭请陛下,勿信小人谗言。”
武官们的激烈反抗超出了张文的预想,这决心,陛下不答应,这群人应会长跪不起。
看陛下的犹豫,应是难以遂了张文的心愿。
可即便如此,眾位文官亦有扬眉吐气之感,尤以三位大学士为最,做官大半辈子,何曾有过文官压制武將的局面。
今个,真是让他们爽到了。
皇帝和武官僵持不下。
林莫寒却是出了主意。
“陛下,臣有一言。
燕云歌既是从恆阳去到北疆,那十万燕王番军必然是要跟过去的。
张文作为恆阳中郎將,不可手下无兵,那便先由镇武司招兵,练兵,一步一步替换走原有的燕王番军。
待得中郎將的恆阳驻军练成,拉一支边军过来,对抗一番。
中郎將胜,则兵源改制。
中郎將输,便撤了镇武司的新兵招募。”
两不耽搁,倒是个折中方案。
皇帝点头:“甚好。”
何中正无奈接受,武官退却。
……
这早朝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远处只剩半个太阳。
朝臣退去,张文与林莫寒却被留下,去了御书房中。
福伦拿过一个小盒递给张文,里面是三枚幻蝶蚕蛹。
“这是给你的补偿。”皇帝开口。
张文拿著小盒,心中不解。
“你的摺子,是朕放出去的。”
张文原是被当作了诱饵。
军械一事,还没法让人疯狂,但兵源改制,削减餉银,却是实打实动了军方现有势力的根基。
莫说皇城內杀人,若是有机会在上朝前杀掉张文,他们恐怕敢在皇宫內动手。
“陛下,您其实可以提前告知一声的。”
“朕还没告诉你,你就已经埋伏了二百玄甲军。
若是说了,你岂不是要领著数千玄甲军上街,那朕还如何试探?”
恰在这时,门外禁军统领求见。
张文一看,正是与自己在皇宫门口擦肩而过之人。
“怎么样?”
“陛下,三方刺客皆已查清!”
这便是皇帝要试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