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头虽是武將,其实庆殿上的军方朝臣大多是军部那些军机臣子,与真正领兵的將军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张文双拳对撞,破空劲气如石入死水,激起阵阵涟漪。
朝上武將纷纷住嘴。
“谢陛下封赏,但臣有一事困惑。”
“何事?”
“五千万两黄金可以供养我大梁的四百万军队,那武库司贪墨如此巨大的银钱,究竟去了何处?
一如此案之始,九品监令无法担三千两黄金之责,同样,三品的少府沐青怎能承这五千万两黄金之罪?
陛下,臣以为武库司之事,並未完。”
皇帝听完,並无太大兴趣。
“你想继续查?”
“臣请陛下定夺。”
“你想查便查!金龙玉坠就暂且放於你那。
但朕得提醒你,从今开始,户部將不会拨银钱於武库司,往后军方的用度,皆要靠武库司自己赚取。
你如今是武库司少府,若是大梁军队的军餉出了问题,朕拿你试问。”
以范之礼的估算,武库司的工坊民间收入覆盖军餉富足有余,可张文怎么想,都感觉自己似乎是掉进了坑中。
且不说武库司刚刚经歷了巨变,需要好久才能恢復到之前。单就军方那些人,能乖乖与他配合吗?
张文把求救的目光落到庞千岳的身上,他终於明白了庞千岳之前所说的“清洗武库司,执掌未来”,是个什么意思。
皇帝压根不关心之前的银钱去了哪,他只要武库司以后莫要张嘴要钱便是。
庞千岳將脸侧了过去,正与户部尚书钱为民对视:“老钱,你个狗日的以后可就富裕了啊。”
“哎呀,多亏镇武司查案有功。”
张文丟掉幻想,拜谢皇帝:“臣谨记陛下教诲。”
……
出了皇宫。
张文一脸不悦。
“你个狗日的还给我摆脸色?”庞千岳骂道:“三品少府,七品子爵,再过两日,老子都要喊你大人了,你他娘还有何不满?”
张文正色说道:“大人,张文寧愿跟您去查案,也不愿接那武库司的摊子!”
“滚,案子要查,武库司也要盘活,若是武库司出了岔子,老子也要跟著遭殃,真当陛下把武库司交给你,是看你脸大么?”
“谢大人庇荫。”张文明白,若不是他身后站著庞千岳,还有整个镇武司,这少府之职是绝不可能落到他头上的。
二人回到镇武司。
忙得焦头烂额的范之礼抽空与张文打了个招呼,便又钻进帐册里。
张文眼珠子转了转,又瞅了瞅另外一边忙著的左都,心中有了些想法。
他將二人找来,於中堂落座,將刚才宫內之事向二人说了一遍。
“张少府,日后可別忘了提携我俩啊!”左都起身行礼。
“下官给张大人行礼。”范之礼也学著揶揄。
“莫闹,说正事。”张文说道:“將你二人叫来,却是有好事。”
“说吧,別卖关子。”
张文笑道:“我想请二位到武库司任职,左兄负责与军方对接,范兄则负责司內外的帐目与银钱运作。”
二人听得这话,皆有些不可思议。
左都说道:“张兄,莫开玩笑,我也就罢了,不过六品,范大人可是户部三品侍郎,去你那管钱,算怎么个事?”
张文笑笑:“在户部不也一样是管钱么。况且,在武库司,我给你们的俸禄,可不止十两黄金。”
“五十两黄金都不干。”左都甩头。
“一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