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你记得那些灰衣人的身高么?”
“啊?”李恪被嚇了一跳,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全部五尺到六尺之间。”顾满刚从顺天府回来,口渴难耐,从桌上端起茶水,急灌。
张文拍案而起:“恆阳山脉的人高不过七尺,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从恆阳山脉弄来的贡金,到上京城来採买子午雷。”
“那他们买子午雷做甚?”张文又陷入迷糊之中。
“运回恆阳?”李恪试探著说道。
张文知晓李恪的担忧,摇头说道:“不可能是恆阳剑宗的动作,子午雷只適合防守埋伏,不適合阵前作战。
恆阳剑宗三千宗师,是一剑开天的主,子午雷的威力在他们眼中就是小孩过家家,作不得数。”
“而且那官道並不是恆阳的方向。”顾满补了一句。
“你那边如何?”张文问道。
顾满的脸上露出笑意:“那府尹夫人,听得我说昨个在驛站见到田怀玉带著女眷之事,当场发疯,要去和田怀玉掰扯呢。”
“果然是撒谎!”张文眉头终於解开:“李恪,明天带上一百玄甲军隨我去顺天府。”
“张哥,即便田怀玉在撒谎,我们也没证据啊,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李恪问道。
张文沉声:“你们不觉得田怀玉昨晚的舒朗坦荡,太刻意了吗?我不仅要打草惊蛇,还要驱蛇引路。”
……
次日,张文和李恪领著一百玄甲军去往顺天府,隨行的还有顾满。
这小姑娘似乎有些查案上癮,定要跟著去。
一百玄甲军皆是武者,往那顺天府门前一站,一班衙役瑟瑟发抖,赶紧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田怀玉著官服而出。
“张都卫,你镇武司困我顺天府,是为何意?”
张文冷喝:“镇武司办案,閒人闪开。”
一百玄甲军冲入府衙之內,所有衙役尽数扔刀,无一人敢有反抗之心。
“张文,我乃御赐从三品,你敢无故动我?陛下定是饶你不得。”
田怀玉强装镇定怒吼。
然而,张文认定田怀玉只是徒有其表,今个就是要震慑到底,彻底破了这田怀玉的偽装。
“金龙玉坠在此,如陛下亲临。”张文身壮牛,站在田怀玉跟前,如一座小山。
他將金龙玉坠握在手中,声音里夹带著內劲之气,冷喝:“田怀玉,城外驛站,你为何撒谎?
夫人一直在府內,何来醒亲一说,你那马车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说!”
田怀玉终究是个未修行的普通人,被张文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我未曾撒谎。”
“还在狡辩?十八具尸体,虫噬骨髓,痛如剜心,惨不忍睹……”
听到这话,田怀玉的额上开始冒冷汗,两眼泛白,嘴角抽动,仿佛那些疼痛在他身上一般。
“田怀玉,快说!”
张文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腿。
田怀玉忽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嘴中支吾:“我……说……我……说。”
张文嘆了一口气:“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