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库司外,噤若寒蝉,周边十丈之內,无人敢停留。
刑部人马,倾巢而出,除了轻骑和捕快,衙役也带了出来,共计三百余人。
直接將整个武库司给围了起来。
王世醒与张文站在武库司的大门外,对面十余兵卒执刀对立。
一名监令从门內走出,恰是那三日冷眼对张文之人。
“张都卫,你带人围我武库司是个什么意思?”
王世醒脸色难看:“聒噪!”
刑部尚书,当朝二品,被一个九品监令无视,这武库司颇有些倒反天罡。
郭江有代尚书呵斥:“好大的胆子,我家大人乃刑部尚书,正二品,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让你家主子出来?”
武库司主官少府也不过正三品,这监令一下吃瘪,脸色难看,故作躬身示礼,气极得回了司內。
张文立於一旁,倒成了个旁观者,虽乐得清閒,心中还是疑虑:王世醒是不是太过强势了。
武库司內,远没外面平静,早已乱作一团。
一位儒雅文士,正坐在院內饮茶,跟前人影攒动,他却像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得哼曲。
那九品监令慌乱跑来,扑跪在地上。
“少府大人,那刑部欺人太甚,王世醒带人將整个武库司都围了,说是要进司搜查。”
“以何理由?”
“他言,当朝三品侍郎郭其路被武库司谋害。”
儒雅文士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翩然起身:“他刑部隱形了这么些年,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大人,那司內的工坊要不要停?”
“继续运转。”
“那刑部的人若是衝进来怎么办?”
“怕什么?有人比我们更急。”
少府文士再饮一杯茶,才离开。
武库司外。
张文闭目养神,忽听得木门开声,睁眼见一儒风文士从武库司中走出。
“司內事务繁忙,多有耽误,沐青见过王尚书。”沐青瞥眼:“张文,张都卫?”
张文点头:“沐少府安好!”
“不知二位围我武库司,可有陛下手諭?”
张文並不理解这话的意思,王世醒解释道:“武库司里有大梁军械机密,没有陛下手諭,不可搜查。”
“王大人知道便好。”沐青浅笑。
王世醒朗声:“但大梁亦有律法,三品官员枉死,为一等大案,刑部依律对涉案府司有无尽调查权。
我刑部三品侍郎郭其路暴死家中,凶器便是你武库司的黄金匕首。”
“不愧是刑部尚书,对律法是如数家珍!”沐青笑笑:“只是王大人凭何认为黄金匕首出自武库司?”
“当有人证。张文,张都卫。”
张文拱手:“沐少府,前几日,我曾在武库司见过三枚黄金匕首。”
沐青的目光如春风和煦,落在张文身上,却有一些凉意。
“张都卫可真是一身青白啊!”沐青对著旁边的九品监令示意。
只见那监令回到司內,不一会,端出一个托盘,內里放著的正是三枚黄金匕首。
“张都卫说的黄金匕首应该就是这三枚吧,说不得,上面还有你的手纹在上面。”
张文接过托盘,仔细察看,竟然真就是当日那三枚黄金匕首。
那郭其路胸口的黄金匕首又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