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庞千岳的刀落在张文刚才站立的位置。

一道一尺多深的沟壑在演武场上延伸而去，煞是骇人。

“躲过去了？”

庞千岳惊讶，张文的实力超出了他的估量。

“给我再起！”

庞千岳肌肉膨胀，双目有血丝遍起，刀气再涨十倍，比起初已有百倍之多。

妖刀蔽日，演武场如黑夜降临。

恆阳山脉上，面对陆行九那惊天一剑的渺小感，再次涌上张文的心头。

但却不能退，张文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若无必胜之心，哪有恆久之理。

张文收刀，放於背后，双目闭合。

庞千岳不知他在做何打算，却也不著急，妖刀悬顶，待他投降。

片刻之后。

张文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似有光晕旋转。

“这是？”庞千岳皱眉。

周遭世界微微扭曲，一道道小小的漩涡布满各处，张文抬眼看向那妖刀。

刀尖之上，一枚不起眼的漩涡若隱若现。

就是那，张文心中暗道，纵身一跃，抽刀斩月。

“狗日的，竟然找到了万物之眼。”庞千岳愣了一瞬，当时只是隨口一提，哪想到张文真箇能悟道。

树木招摇，墙石微动，张文这不起眼的一刀，竟是让妖刀巨震，劲气散裂。

那不世妖刀竟然光影乱射，在空中解体，重回一柄精铁佩刀。

阳光再现，眾位玄甲军被刚才一幕惊失了神，许久，看向张文的眼神，满是崇敬。

“小子，有点本事。”这场切磋自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庞千岳拍了张文一下。

最后那一刀將张文差点抽乾，胸中憋著淤积，被这一拍，一口暗血喷出，倒是舒坦了许多。

“张文不才，让大人见笑了。”张文擦乾嘴上的血跡。

“哈哈哈，宗师全力一刀，都让你破了，你若不才，这镇武司中都得是狗屎。”庞千岳朗声大笑。

“大人是化元境？”

“老子不像么？”

眼尖的杂役端来水和毛巾，两人简单擦拭，回到前庭。

“在武库司受气了？”

司察处內，就庞千岳和张文在。

张文摇了摇头：“倒不算，只是未入武库司，案子却结了。”

“那你拉著老子练刀为何？”

张文抬头看向庞千岳：“若是武道有成，便可不受这多般束缚。”

“你这蠢货，未到人间巔峰化神境，谁人敢言自我，老子不也天天受那瘸子的气。

即便是恆阳剑宗的萧无尘，剑道大宗师，强悍攻击当居九位化神境之首。

不也受著恆阳千万百姓的掣肘，不得自在。”

张文眼神逐渐清明：“谢大人解我心魔。”

“这算个屁的心魔，你他娘是稚子多娇，再说那督察处结了案子，你就不能查了？可有人束著你的手脚？”

“大人不怕我给司察处惹来麻烦？”张文小心问道。

“狗日的，別扯老子，你他娘怂了便怂了，司察处归镇武司辖，亦直接受命於陛下，老子怕谁？”

这话一出，张文瞭然，怪不得庞千岳能与林镇抚叫板。

“谢大人。”

张文真心拜谢，提著刀冲了出去。

“你他娘还在吐血，往哪跑？”

张文的声音从庭前传来：“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