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令说笑了,奉旨查案,只求陛下满意。卷宗有理有据,帐册数目清晰,张文没什异议。”张文隨手將卷宗丟到桌上。
那监令虽是九品,却甚为张狂,冷哼一声,抚袖离开。
“案子已结,送客。”
三人只得悻悻离去。
半晌后,那监令却又折返回来,盯著桌上的木盒,目露凶光。
武库司外。
范之礼先行离开,左都抱著卷宗和帐目,犹豫了一番,却是跟著张文向镇武司走去。
“哟,左大人这是结案欣喜,忘了回军部的路了?”张文笑道。
“张都卫就別挤兑我了。我知你两袖清风,这金银不要也罢,只是这官场非武道一途,不是坚持就能看到希望的。
左某在军部已有十年,眼中所见,但有清濯者,尽皆夭折。张都卫慎重啊!”
“张某谢过。”张文忽变得活跃,卸下左都背上的檀木弓,把玩起来。
“这弓不错,若有时间,我还是喜欢与左大人比比刀箭的输贏。”
左都嘆了口气,不再言语。
两人兀自踱步,快到镇武司时,左都再出声。
“这案子的卷宗需要你我二人,以及范大人的亲笔署名,方能呈送御前,不知张都卫?”
“放心,我会署名,不会让左大人为难的。”
“谢都卫,另外,前几日你托我查孙忌的军方举荐人,却是有了结果。”
“何人?”
“京都守备营主將燕从军。”
“姓燕?”张文皱眉。
“巧合而已,与燕王並无亲眷之连,燕从军將军乃是贫民出身,一路从牵马侍从晋升而来。”
“倒是励志!”张文嘀咕一句,抬头一看,已到镇武司门前。
二人就此別过。
进了镇武司,张文回到房中,只觉浑身热力难耐,遂去冲了个凉水澡。
还不解事,他又提著刀,去了庞千岳的院中。
“怎么?外面受了气,回来要砍老子?”庞千岳骂道。
“大人,能否陪我练刀?”
“老子就喜欢求打的要求,走!”
自从张文入了镇武司,这演武场隔三差五就会热闹一番。
见得气势汹汹的庞千岳和张文二人,场上的玄甲军赶紧让出地方。
“小子,用不用刀?”
“用!”
张文手中握刀,心如止水,一言不合,上来就是猛砍。
“狗日的,你不讲武德。”
庞千岳刀还未出鞘,连退三步,虎躯骤停。
“小子,小心!”
庞千岳起刀,並无玄妙刀法,只是那最普通的镇武刀法十二式。
简简单单一招劈山式。
真如山岳压顶。
张文连退数十步,手臂被震得发麻。
接连数刀,一刀比一刀强横,张文莫说还手,接都难接。
刀锋一变,张文不再硬抗。
断水三式,隱刀式,加上刀客的心,提前预判,刀如鬼神相助,变化莫测。
“小子,有点意思了。”
庞千岳认真起来,刀身劲气突然暴涨十倍,围观的玄甲军纷纷后撤。
此刻的庞千岳,恍然真正的刀神,张文不敢大意,眸中蓝光再现,紧紧盯住对方的刀锋。
双眸一眨,张文瞬间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