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监令带话,左都谢少府大人体谅。”
三人一杯茶没喝完,便出了武库司。
左都抱著木製小盒,瞥了一眼范之礼手中的小盒,又看向张文空空的双手,脸色大变。
“张都卫,你的盒子呢?”
张文惊了一下:“哎呀,忘拿了,十两黄金啊,亏了亏了。”
左都疑虑得看了他一眼:“明个还得去,应该还在的。”
……
当天晚上,张文在演武场练刀,挥汗如雨,直至深夜。
第二日,三人再到武库司。
正如左都所言,只有张文跟前,还放著木製小盒。
张文打开一看,与昨个一模一样的金制匕首,今个竟是有两枚。
“敢问监令,今个少府大人有何指示?”
那监令答道:“等!”
左都微笑,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静静等待。
唯独张文將那木盒合上之后,起身在屋內四处走动。
看看窗外,瞅瞅门缝,一刻不得閒。
“张都卫可是有事?”监令的语气不善。
“没什事,来了两日,也没在这武库司转转,有些好奇。”张文道。
“武库司乃是兵家重地,內有机密军械製造,岂能隨意观摩,还请张都卫落座!”
那监令话说完,屋外的兵士如得令一般,將门窗全部关闭。
“张文,赶紧坐下。”左都大喝。
张文这才落座。
三人就在这屋內坐到傍晚才出来。
监令只让三人明日再来,別无他话。
出得武库司。
左都深深看了一眼张文空空如也的双手,眉头皱了一路。
快要分別时,还是忍不住。
“张兄,明个记得拿木盒。”
“哦?你看我这记性,明天一定记住,哈哈哈!”张文大笑。
……
这夜,张文又是练刀至凌晨,弯月如刀,寒气逼人。
第三日,三人再临武库司。
张文跟前,小盒依旧,只是內里又多了一枚金制匕首,变作三枚。
今天,左都还未说话,那监令先开口。
“少府大人说,三位大人辛苦查案三日,终是有了结果,可喜可贺。”
话音刚落,一名杂役端著一托盘而来,里面放著一本册子和一捲轴。
左都接过,翻看几眼后,递给张文。
原来是一卷宗和一本帐册。
卷宗记载,武库司军靴监令,私自与纺织局串通,抬高军靴採办价格,每双军靴抽头五十文钱,涉及军靴数量达三十余万。
那帐册则是武库司军靴採购清单,以及纺织局的出库清单。
帐目清晰,毫无破绽。
左都朗声道:“没想到这武库司中还有如此蛀虫,还是少府大人明察秋毫,护我大梁军需之清廉,乃是我军方的后勤基石。左都敬仰!”
这番夸讚並未让那监令动容,亦没有回答。
他把目光放到张文身上。
“张都卫,不知你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