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抚有些不耐烦,似乎对张文失了兴趣,望向躲在一旁的顾佐尧。
“顾大人,中枢处还是得您主持,这两份文书,只是建议,最终呈上的奏摺,任中枢处决定。”
“这......”火又烧到身上,顾佐尧左右为难:“要......要不,两位都调入司察处如何?”
“不行!”
“不合適!”
庞千岳和林镇抚罕见的,同时出声。
司察处多个人本就无伤大雅,吏部断然不会阻拦。
只是这二人已经势同水火,定要分出个高低。
顾佐尧难啊,他揪著自己本就稀疏的鬍子,眉头拧成一股绳,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这会怎么就找不到答案呢。
忽的,他老眼放光:“既然是要调入司察处,那必然是要有些探案侦查的手段。
不如让二人做个比试,以示公平,从陈年积案中抽出一桩。
二人各凭本事,谁先破案,谁便入那司察处。”
“那要是都没破案呢?”李恪这傢伙嘴快,出口才觉得冒失,赶紧捂住嘴。
“案子都破不了,要来何用,一个都不要。”庞千岳说话总像在骂人。
“同意。”林镇抚点头。
事情总算有个定论。
顾佐尧长出一口气,命人从府库內找到一堆案卷。
灰尘密布,足足摆了一人多高。
这也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
“二位大人,这卷宗由谁抽取?”
“我不方便。”林镇抚摆了摆手。
“別问我。”庞千岳不搭理。
“既然二位大人不愿意,也不能让当事人抽取,那就由老朽来代劳。”
顾佐尧笑眯眯得盯著张文,从一堆卷宗中抽出一份,递给张文。
“年轻人,镇武司办的案子都是和妖邪鬼怪,怪力武者有关,一个都不简单,你可做好准备了?”
“张文心中有秤,不为比试,既然接过卷宗,肯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顾佐尧拍了拍张文的手背:“那就好,那就好。”
卷宗只在张文手中过了一下,便交到一书吏手中,誊抄两份,一份给张文,一份给孙忌。
事毕,各回各处。
子钦推著林镇抚往回走。
“子钦可有疑惑?”林镇抚问道。
“暂无。”
“你不好奇我为何要如此照顾孙忌?”
“路拾野草而已,刚才场中有二位大人,有当事人张文,可没有孙忌。”
“哈哈哈......”
另外一边,张文带著卷宗回营,却被庞千岳叫住,带到一单人厢房內。
“你接下来就住这吧,查案方便。要不要给你配几个人手?”
张文想了想:“就李恪吧,其他人我也不熟识。”
“好,卷宗给我看看。”
“嗯?这......您是司察处司察使,经验丰富,这不是作弊?”
张文头上挨了一巴掌,亏他体格好,否则眼睛珠子都要被打掉。
“你能保证那个瘸子不看?再说这些陈年积案,不都是我们经手过的......”
说到这,庞千岳止住话头,打开卷宗扫了一眼,面色变得有些严肃。
“竟然是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