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
旁边二位倒也不怒,只是嗔骂,毕竟顾老在朝廷的地位,远不是二人可比。
这番癥结难分之时。
中枢处的大门被推开。
张文走了一路,心火逐渐冷静,他可不敢像庞千岳那样隨处踹门。
“丁字营预备役张文见过三位中枢使。”
君子有道,先礼后兵。
张文见礼,三位中枢使亦是笑脸相待。
“张文,你来此有何事?”最为年轻的中枢使问道。
“此次山贼魔窟被端,我想替大伙问问军功如何分配。”
年轻中枢使面色不悦:“公示已出,杂役晋升预备役,预备役增加军功五十,你张文晋升玄甲军。
如此重赏,怎得还有不满?”
“张文不敢。但这公示只有这些?”
“不然呢?”年轻中枢使冷哼。
这下张文有点尷尬,孙忌调入司察处的文书,难道没有公示,那李恪的消息从哪来的。
“我听说要调孙忌入司察处?”张文只能小声试探。
“胡闹!”
嘭!另一中枢使猛得一拍桌案,两眼瞪圆。
“这帮狗崽子想翻天不成,竟敢偷看传阅文书,看来这中枢处要清扫清扫了!”
一直打盹的顾佐尧忽然慢慢睁眼,缓声慢气道:“你动个什么气?万一是镇抚那边人多嘴杂呢?切莫隨意给自己人扣帽子。”
说这话的时候,顾佐尧的眼睛却看向了张文。
张文立刻意会,这老头在点自己。
他前几日递交了诉状给中枢处。
诉玄甲军孙忌在剿灭山贼任务中,故意拖延支援时间,导致八名兵役无故牺牲。
然而,这诉状好些天都没有回应,原来这老傢伙早已看过。
“若非当事者,谁敢隨意扣帽?”张文冷声回应。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浮躁啊,无趣,属实无趣。”
顾佐尧抖了抖袍子,將鬍子从左边移到右边,撑著椅子慢慢起身,拿起桌上的两份文书。
颤颤巍巍得走到张文跟前递给他。
“调入司察处乃是要入官籍的大事,需吏部批准,上奏陛下,才能核准。
哪有这么快,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性子急,一刻都等不了。”
身后两位中枢使偷偷给顾佐尧竖了个大拇指。
薑还是老的辣,他们既然要爭,那就让他们离开中枢处,面对面爭去。
张文翻开那两份文书,林镇抚对孙忌的溢美之词让他浑身如针扎一般,刺挠,人怎么能做到如此厚顏无耻?
“张文有愧,適才莽撞,衝撞三位中枢使,妄请恕罪。”
既无决断,张文自知有错。
“知错乃知耻。”顾佐尧近身问道:“老朽有一句话要问你。”
“请讲。”
“你这诉状可要撤回?”
“不撤。”
“这林镇抚的文书,你既然看过,心中应该明了他对孙忌的厚爱。你若执意,那就真箇是破了他的顏面。”
张文抵手握刀:“张文无心针对任何人,只是就事论事,我镇武司若是连自家人的冤都伸不了,还凭什么替天下人申冤除魔?”
“说得好!”
庞千岳迈著將军步登场,身后跟著李恪。
“老东西,姓林的顏面不能破,老子的就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