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联繫你。”
出了铺子,他一转头,目光对准番摊馆里的梁思凡,冲他微微一笑。
少年翘著二郎腿,轻轻点头作为回应。
梁思凡一个念头,外边屋顶上的金水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这心照不宣的动作全然被旁边的刀疤脸看在眼里,他挠著后脑勺,半晌才吐出一个音来:
“啊?”
他瞪大眼睛揉了揉脑袋,心里琢磨著要不要把方才打听的钱给人退一半。
“兄弟你什么人啊?”
梁思凡不语,只是喝茶。
金老大,他记住了。
......
出了得利之后,梁思凡挤过人群,踩著凹凸不平还有牛粪的砖石地板一路快走。
线头子那得到的信息不少,而结论也很明显了。
他们一行人,冒著天灾人祸的风险横穿整个帝国实在不明智,尤其是眼下他急需继续提升心火,硬闯的话精力就全耗在路上了。
卫星区虽然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但感觉机会很多。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挣钱。
一个人二百五,七个人將近两千,在这个人均年gdp不知道有没有过百的时代,想要短时间里挣到这笔钱,不如认真考虑一下抢银行的可行性。
他们手里现在拢共还有十几块,每多停留一日,还有价格不算便宜的住宿和饮食,他毕竟不可能真的找个班上。
而能赚大钱的活,不说脏和累什么的,多半是得带血。
说起来,自从走出风车镇之后,梁思凡心里便对於见血伤人这种事便愈发觉得淡漠。
在外边那个叫晋安的村子里时,要不是忽然出现了那个老头,他当时早就一剑把那些黑皮夹的脑袋削下来了。
总感觉莫大在潜移默化地影响著自己。
梁思凡这么想著,照那线头子找到了七宝阁楼。
名叫七宝阁楼的杂货铺子紧挨著一栋高楼,门头看著不小,一摞一摞的木箱子堆得跟小山一样,乾巴了的不知名药材洒落一地也没人去捡,时而能够看到纹身的大汉出没在店铺內外,门外竹椅上的胖子穿著看不出原色的脏背心,望著天空发呆。
梁思凡依照线头子的话做了,那胖子瞥他一眼之后接过钱,隨后便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指了指里头的一道门。
在走过一道不长的楼梯之后,一个新的世界便映入眼帘。
油烟气、汗臭,以及浓郁的血腥涌入鼻腔,热闹的叫嚷声远超先前那个名叫德利的番摊馆,入眼是从低到高一排排的石墩座位,人群挤在一起,面色因为温度被蒸得通红,流汗的胳膊握紧拳头在空中不断挥舞,口中叫嚷著擂台上不同两个的名字。
被热闹的人群围在正中间的是个石头擂台,四周稀疏的铁栏杆看起来像个笼子,两个赤膊男人不要命地扭打在一起,横流一地的鲜血一簇一簇渗在砖缝里,好似开满了残忍的鲜。
梁思凡立时间便明白了,所谓的挣钱手段是什么。
正和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