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能比死更可怕的么?
“思凡。”
就在这时,温柔的声音打破了梁思凡的思绪,林希拍掉脸上灰尘,那双瑰丽的眸子看著自己,十分认真。
“你信我么?”
她如是问,一如两人逃亡的那个夜晚。
“信什么?”
“你先回答我。”
“我信的。”
天边的太阳破开云霄,铅灰色的云层又很快合拢,天地间最后一丝暖光中,她咧嘴一笑。
“那谭老头就交给你对付了。”
“什么意——”
梁思凡的话还没说完,那如剑一般的女孩便冲了上去,苍银焰影拖在她瘦削的肩膀后边,宛若半透明的羽翼。
她猛地起跳,仿佛狂风托起了她,藤曼在脚下组成不断升高的塔台,朝著树人不断靠近。
几秒之后谭教授反应过来,他猛地抬手,飘零的银色火焰中,几根枯木攒成一把长枪。
他那重回三十岁的粗壮胳膊上,清晰的血管和静脉骤然暴起,朝那越升越高的女孩猛地掷出。
同一时间,一道金光划破天际,金色液体犹如子弹从梁思凡指尖射出,將那长枪去势打得一歪。
天色再度转为昏黑,苍龙剑化作一抹流光斩向谭教授腰间。
老人抬手想要反击,但是对这借予自己的心火特性运用似乎並不熟练,几根木刺攒得慢了,被梁思凡拧身一脚踢断。
而他猛力砍出的一剑也隨之一滯。
谭教授觉得自己抓住了机会,他刚想甩出鞭腿將梁思凡逼退,眼前少年忽地俯下身去,一记又狠又硬的胳膊肘径直撞进他的小腹。
这么快?这傢伙精力是无穷的么?
被疼痛与呕吐感包围的谭教授心中气结,他颤抖著退后三步,浓郁的血腥味充斥鼻腔,直到这时他用余光才注意到苍龙剑已经落在了地上。
居然放弃了武器,难怪他的动作能够衔接如此迅速。
就在他想明白这一点的同时,视野中的一记正拳已经劈头盖脸打了过来,令人牙酸的响声里,一颗门牙衝破飞溅的血沫,打著旋儿插进泥地中。
梁思凡知道自己没那么擅长剑术,用拳脚他更有信心能压制住面前的老人,不管他新得到的心火特性究竟是什么,只要不给他喘息施展的机会,那就无所谓!
鼻樑骨崩裂的声音响彻耳畔,梁思凡没有丝毫迟滯,向著仰倒在地的谭教授再度发步猛衝。
可那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老人却忽然发出一阵笑声,隨后他双脚一蜷,竟从地上倒起势若奔雷的一脚。
梁思凡心头一震,他猛地侧过身子,牛皮鞋尖在他的下巴上划出一道血痕。
同时他也看见,谭教授那张血跡斑斑的脸上,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被打断的门牙直接脱落,新齿接替而出。
“你打不贏我。”
从他的眼神中梁思凡能看出是何意味。
只要那树人不受干扰,无论被打倒多少次他都能满血復活。
可梁思凡的眼中没有一丝犹豫,他扑了上去,拳脚扯出凌厉劲风。
既然已经回答了林希,那自己就会相信她。
只要在她成功之前拖住对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