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显然也想给他找点麻烦。
这天上午,自由研习课上,班里静悄悄的,多数人都在练习神州国標里的吐纳与冥想,少部分则在偷懒。
儘管已经尽数掌握,但梁思凡也不介意將神州国標再多做两遍,毕竟基础这东西,打得再牢也不为过。
就在这时,一声沉重的喘息打破了平静。
梁思凡睁开眼,只见身旁一个不到十五岁的男孩满脸涨得通红,身上汗如雨下。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男孩一头栽倒在桌板上,断裂的木屑散的一地都是。
“你.......”
梁思凡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隨后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男孩的衣领中,一只带著鳞片的粘腻触手缓缓蠕动著,腥臭的粘液顺著密密麻麻的吸盘拉出透明丝线。
一只、两只、三只.......
越来越多的触手顺著他的衣领裤脚往外爬,他缓缓抬起头,眼白里泛起墨绿色的涟漪,嘴里含糊著听不明白的话语。
整个班的学生们呆呆地看著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害怕抑或自哀。
崩溃,这类似心魔的东西,一旦发生几乎无可挽回,这在善治书屋中不是经常发生的事,但最近两个礼拜的时间已经出现了三次。
忽然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那男孩连同满身的触手一同停止了动作。
“深呼吸,想想你是谁。”
谭教授眯著眼睛站在教室门口,五指凭空发力。
似乎是听见了老人的话,男孩眼白中如同青色墨水般的涟漪也消褪了些许。
可是下个瞬间,他的眼珠一翻,乌青色的涟漪更加肆意地绽放。
“唉。”
谭教授嘆了口气,手上一捏,那男孩连带著满身触手顿时瘪了下来,一颗银色的珠子飞入他的掌心。
“怎么回事,最近已经几次了。”他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我前几天就觉得他练的神州国標有问题,很有问题。我再强调一遍,大家不要听信没由来的指点,別人看起来或许在指导你,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大家都是竞爭对手,少一个人对他而言是好事,对不对?不要太单纯了。”
“而且,人家要是真心想教,你们不应该会一样优秀吗,为什么有差距呢?自己好好想想吧,现在下课。”
谭教授微微一笑,隨后拂袖而去。
梁思凡没有抬头,但他能感受数道目光扫过自己。
毫无疑问,谭教授矛头指向的就是梁思凡,而他也无可辩驳,因为一来他的指点不可能脱离神州国標,二来他也不可能叫人去狩猎异种,三来心火的质量本身也存在差距。
这些事情,他都很难解释。
因为魂契的原因,他不能做出暴露莫大存在的举动。
无从辩解,他也不打算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