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鸣恨死那个將他打晕的刺客,为何要对他仁慈,为何不给他一剑?
也狠自己管不住嘴,多尝了点酒水,如果他不出去,他就不会被打晕,至多只是罚奉,不会被降职。
谢鹤鸣的头很重,怎么都抬不起来,他爬到这个位置用了多少年?
正四品降到从五品,他要多久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
赵嫻静揪著帕子,担心地看著殿中的谢鹤鸣,此事不是鹤鸣的错,陛下的责罚是否太重?
谢南笙压著嘴角,连降两级,陛下的处置已然超出她的预料。
端王也不会让谢鹤鸣好过,陛下攻心,端王罚身,一套连招下来,谢鹤鸣又得在床上躺好几日,更何况还有一个傅隨安。
谢南笙抬眼看著跪在殿中的谢鹤鸣,虽面上无多余的情绪,可心里弹奏的曲子十分欢快。
谢鹤鸣压下去的脊背不会有直不起来的那日。
傅知砚看向谢南笙,谢南笙已经放鬆下来,被他握住的葇夷不似刚刚紧张。
荣帝一连罚了数十人,赏了护驾有功的禁卫军和武將,甩袖离开。
眾人出宫。
马车上,谢南笙和傅知砚相对而坐,谢南笙捏著帕子,避开傅知砚的目光。
进宫之前,傅知砚或许没有猜到她全部的计划,可眼下,傅知砚肯定有所猜测,她不想他询问。
等日后时机成熟,等大仇得报,她会同他解释清楚。
“萧齐已经动了杀念。”
沉默半晌,傅知砚轻声开口,没有提及谢南笙担心的事,谢南笙心下鬆了一口气,嫣红的唇微微扯出一点弧度。
“我看到了。”
谢南笙目露感激,抬眸看著傅知砚,尽在不言中。
“傅隨安那边如何?”
谢南笙用扇子撩起帘子,马车外月亮很圆,高高悬掛在漆黑的天上,洒下一片阴影。
“安排好了。”
傅隨安让甘於暗中查了几日,眼瞅著都要过中秋了,傅隨安一天比一天著急,原以为失望会落空,甘於带回好消息。
主僕两人趁著夜色来到那日的巷子,甘於带著傅隨安左拐右穿,绕了两条巷子才寻到一处宅子前。
“公子,人就在里头,属下蹲了三日,画了一张画像,特意去问过倒夜香的男子,他说那日见到的人確是他。”
有昏黄的烛火从里面照出来,傅隨安贴在墙壁上,微风一吹,汗毛竖起。
“他可在里头?”
“在。”
“要赶在宫宴结束之前將东西拿到手,我们要如何將他引开?”
那东西能保住谢鹤鸣的荣华富贵,只要他將东西呈到殿下的面前,荣华富贵就是他的,他就能留在殿下身边。
傅隨安有些著急,他已经受够旁人的嘲讽和白眼,他迫切需要一份『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