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血还得想办法清理乾净,此刻他突然感激自己找了个旧小区,楼道里没有安装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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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完所有“证据”后,已经是下班时间,得亏是工作日外加大雨,竟然没有碰到一个邻居。
齐林躺在还存活的懒人沙发上,眼神空洞无神的盯著天板。
今天他经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顛覆了从小到大的世界观,还要浪费半天假期来清洁外加补窗户,以至於现在累的几乎瘫倒。
还有那副儺面,研究了一会,他发现並不能像小说一样把它收进什么识海里,於是只能做贼一样藏在了床下的杂物盒中。
但让人惊喜的是,他胸前背后的伤口都已经快速结了痂,只是按起来还有些钝痛,脸上那一道擦痕更是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
这也是儺面带来的改变?
不过也不全赚,自己损失了一张懒人沙发,还有风衣和衬衫……
在他收拾残局的时候,天逐渐晴了,夕阳穿过残存的黑云,像一点金箔贴在天上,光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边角柔和的影子。
“咔。”门锁声突然响了起来。
齐林回头,穿著宽鬆卫衣的碎发男子拎著一大兜东西走进来,把钥匙隨手扔鞋柜上。
是他的舍友,陈浩。
“臥槽!齐总!”陈浩目瞪口呆的看著窗户,“你把纸壳子贴窗户上干嘛!”
齐林瞥了眼临时修补的窗户,假装淡定,“下午颱风把窗户吹碎了,又没人来修,我临时补了下。”
“丟他娄某,房东不讲良心,安个这么脆的玻璃。”陈浩骂骂咧咧的从袋子里掏出一罐菠萝果啤扔给齐林。
“啤酒你也喝甜的。”齐林皱眉接住。
“嗨,有就得了,別挑。”他给自己开了一罐,大大咧咧的躺在另一个沙发上,“哎?客厅好像空了点……对了,早上警察给我打了通电话。”
“哦?问了什么?”齐林的耳朵动了动。
“就问你昨天啥时候到的家。”陈浩突然坏笑前倾身体,“咋,出去洗脚被追查到了?”
“滚。”齐林翻翻白眼,笑骂出声,“牵扯进了一个案子里,不过大概率和我没啥关係,这段时间每天去签个字就行。”
“嗐,我就说,谁能有咱齐总遵纪守法?”
陈浩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举起啤酒晃了晃,齐林嘆了口气,也举起铝罐轻碰。
纵然是再喜欢孤独,也会希望迷茫的时刻,有一个与自己共饮的人。
可是,在两人啤酒相撞的一瞬,齐林突然注意到自己手上伸出了无数的血线,沿著陈浩手腕缠绕,好似血管一样,一直顺著对方的手臂蔓延上去。
他的手一抖,猛的缩了回来。
“咋?有静电啊?“陈浩晃了晃手腕,“这红绳是我妈去灵隱寺求的。”
对方的手腕上真只有一条编颗琥珀的红绳。
眼了?
他愣神片刻,抬头。
对面那原本熟悉的人,容貌变成了一副兔牙外齙,眼睛眯成线的红铜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