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二(斯国一)”
森久忍不住喃喃出声。
早已透著死气的自光中不由浮现出迷醉的光芒,区別於面前这女人和世间千千万方凡人不同的並非在於容貌身材这种东西,而是气势,她的美丽中带著妖一般的森严,挥刀的那一刻,这股气势更是到了一种无以復加的地步。
当然,要是她带自己逃跑的时候能稍微温柔一些就好了—
“痛痛痛!”
此刻,森久被绑在一辆简易的木板推车上,这玩意看一眼就能明显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草率气息。
推车的构成无比简单,就一块湿润滑腻的木板,像是刚有大片坚冰在上面融化。
说是推车其实也抬举它了,因为它甚至没有轮子,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根本就是四坨还没彻底融化的冰块!
被忽然暴动的死侍重伤险些杀死的森久,被酒德麻衣固定在了木板上,直接把贯通源氏重工六层和七层的那段高架路,变成了室內溜冰场!
车头一端用一根绳子连接著,另一头牢牢系在酒德麻衣战术腰带的卡扣上,
像是健身房里经典的牵引跑。
“女士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趁著现在还有一口气,要不你赶紧问点什么吧。”
隨著一次急转弯,木板车再次被惯性狠狠带著撞在高架路的石墩上,森久明显感觉到,本就被利爪撕开一道口子的內臟,再一次崩裂开来森久实在没有指责酒德麻衣的余地。
“叮叮噹一一前方金石交击的声音传来,酒德麻衣手中的刀锋和一头体长超过三米的蛇形死侍利爪狠狠撞在了一起。
这头蛇形死侍的实力同样也是a级,和酒德麻衣的血统等级一样。
正常情况下,人类混血种1v1是很难对付同等级別的死侍的,更何况这些死侍还是人造的產物,原本水,碳酸钙和蛋白质组成的利爪被碳素和钢铁代替,关键部位还有密致的鳞片甲胃,攻防属性简直原地拉满!
森久见到这样的场景,恨不得给当时做出这种设计的自己甩两巴掌。
他妈的,打个工而已,真当成什么匠人之魂了?
现在兵器反噬了,你满意了?
不过森久现在也反应过来了,冷藏车箱里的死侍忽然甦醒,可能並非意外至少那几个上级单位派过来的傢伙肯定提前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但他们却故意没有提醒,反而趁他不注意跳下车之后,还把车厢从门外反锁了!
这要是没问题,森久寧愿把这些死侍生吃了!
只是苦了这位从天而降的女侠啊酒德麻衣选择製作这样一辆简陋小推车自然是无可奈何之选。
没办法,现在她两个手都有用,要么拿刀,要么拿枪,左右开弓都够呛抵挡抵挡四面八方涌来的死侍,要是想腾出一只手估计分分钟就溃败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第三只手来完成一些正常救援人员应有的操作。
当然,森久不知道的是,就算酒德麻衣有第三只手,估计也不会把他抱在怀里,大概率会选择再掏出一把枪-小伙子,別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隆隆隆隆一一酒德麻衣察觉到了背后的异动,小蛮腰轻轻扭动,推车再次甩出一道华丽的弧线,避开了追过来的死侍狠狠砸下的利爪。
森久再次虎口脱险。
当然,肩膀上也多了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一一在石墩上撞出来的。
“——”
三番五次被戏耍,死侍们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呵呵。”
酒德麻衣不屑一笑。
作为保姆团的战力担当,这妞的战斗素养確实强到了一种变態的地步,甚至都不用眼睛看,仿佛光听声音,就能掌控整个战局的动向,手里长刀挥舞如同穿蝴蝶,腰肢还在带动后面的手推婴儿车在沥青路面上跳优雅的华尔兹。
一处进攻,两处防守,同时进行。
看似是在刀尖上起舞,但一路且战且退,居然没有出半点真正意义上的差错但森久嚇得魂都快没了,虽然这女侠三番五次展现出非人的实力—可咱这小心臟是真扛不住了啊。
“你是想要知道研究所的地址吗?”森久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大叫道,“我可以告诉你的!你丟下我自己去吧!”
森久的声音透著一股悽厉的味道,听声音不像是不想拖累队友的伤员,反而像是不愿再被酷刑折磨的好汉,虽然话里话外是愿意招供“不就是千代田区浅秋神社下面吗,说的好像谁不知道一样。”
面对一圈圈闻著味道赶来的死侍,酒德麻衣仍是那副平淡不惊的模样,隨口说出的事实,反而嚇了森久一跳!
“你——你,知道?”
森久愣了愣。
他很清楚那座地下研究所的保密等级有多高,別看研究所的管理制度相当人性化,经常还给研究员们放风的时间,但这只是稳住外界的幌子,每次一个研究员出门,都至少配备两名隨时能够將其置於死地的安保人员。
他们的一切通讯器也会被监听,在研究所內部,所有电脑里面也都有严格的监控报警设备,一旦发现异常,迎来的都会是血腥残酷的镇压。
当然,研究员们通常情况下不会心生反叛的想法,每一个人进入研究所之前,都经过严格的考察。
而且大多数人,还都经歷和森久类似的遭遇。
然后研究所的高层们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是重新回到污浊的世俗,还是参与神的降生仪式?
这根本不用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