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追你逃
反正相叶森久就是这样想的。
无数和他一样甘愿將一切奉献给科学这头怪兽的研究狂人们,见到那些宛如神跡的作品,断然不会心生挖断自己根基的念头。
更何况研究所给他们的待遇又不差!例如相叶森久稍微工作了两三年,便攒下了一笔足以在东京都全款购买复式公寓的財富,换作外面那些研究所,除非是单位里分房子,正常想要在东京都买房,別说两三年了,二三十年都够呛!
要知道,东京在当年泡沫破灭之前,可是號称一座银座的地价便能买下整个美国,当然这有夸张的成分,实际情况是在宽鬆货幣制度下,东京都市圈23个区域的地价总和才能买下整个美国。
但哪怕如今泡沫破灭,当年的余威仍然会持续影响几十年,买房,仍然是在东京工作的年轻人们,毕生都难以企及的自標。
所以,研究所虽然在千代田区已经存在了近十年,但始终没有被外界窥见半点端倪。
惊人的团结力与归属感,导致每一个研究员哪怕知道自己究竟在研究什么鬼东西,极大可能为整个世界所不容,但却全部守口如瓶,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会提起半点。
“那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也是內部人员?那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蒙绕在森久脑海中。
被背叛的愤怒也一下子缓解了不少,如果——..-只是研究所內部的派系之爭,
如果我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森久的眼神忽然阴晴未定起来。
是啊,如果想要致自己与死地並非研究所所有高层,包括谷田前辈的想法,
那好像研究所仍然是自己的家啊。
区区致命伤以研究所的生物医学水平,隨隨便便就能治好,根本不算什么事酒德麻衣可不知道刚刚被死侍差点挠死,准备原地反叛的相叶森久,此刻脑海里竟上演了一出如此繽纷多彩的好戏。
藏在耳道里的微型耳麦终於响了起来,並带来了一个期待许久的好消息。
“该死的谢雨,差点让老娘等死在这里!干!”
早已几乎筋疲力尽的酒德麻衣口中爆了声如释重负的粗口。
刚回过一点神来的森久又懵了,对这位女战神突如其来的破功有点摸不著头脑。
倒也没有什么警惕的意思。
毕竟森久虽然擅长读书做学问,但並非是只会读书的傻子,相反他极为聪明,一下就能抓住问题的关键本质、
无论是研究所的派系之爭,还是他们真想將自己置於死地,至少刚才那个节骨眼,就是面前这个女人救的自己,这是实打实的恩人吶!
但酒德麻衣没有向森久多解释,为了保住打开那座研究所大门的钥匙,她今晚已经受够了,天知道在高架路上前后全是死侍究竟是怎样一种体验,如果发在知乎上,恐怕没几个能说一声“谢邀”的,换作其他人,早就死翘翘了。
当即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一一抓著腰间的绳子往上一抬,然后带著木板上的森久,从高架路上跳了下去。
身后,从两侧夹击而来的死侍们仿佛也被这一危险的操作镇住了。
这座高架路位於源氏重工大楼六层与七层的交匯处,离地面超过30米高,来往车流如织虽然以死侍们的智慧,只能从本能层面理解高空坠落,以及被泥头车正面创飞的危险。
但是.....youjump,wejump咯?
超过五头体型庞大的蛇形死侍在原地了一番,旋即跟著酒德麻衣一起翻过耸立的水泥台阶,跳了下去!
“嗡一—
远处的大道上,看著霓虹璀璨的灯光下,两道从高空坠落的身影,谢雨脸色大变,
特么的,这女人疯了吧,不是说4秒后才能到么,现在提前跳下来,真不怕接不住,直接摔成几截几截吗?
“安全系好了吧?坐稳了!”
上杉绘梨衣依旧乖巧点头,两只覆盖在巫女服下的娇柔小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后背紧贴著座椅,路明非则是意识到此刻他大抵是又上了贼船,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怎么了,就传来一股令人室息的推背感——
谢雨压根没给他多思考的机会,深吸一口气后,直接將油门踩到底!
再磨磨蹭蹭,酒德麻衣那边就真得摔在水泥路上青一块紫一块了,那么棒一个妞,摔破相可就不好看了。
赠赠增赠赠赠一22寸超大轮轂,285毫米宽的普利斯通车胎打滑摩擦的声音,烧胎產生的橡胶恶臭形成淡淡寥寥的黑烟,12双涡轮引擎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谢雨没有丝毫怜惜座下这匹改装过的凯雷德,大排量suv正是酒德麻衣的座驾之一,关键时刻出出血,救一救自己的主人,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辆蓝色猛兽像是一只猎豹、一只猛虎、朝著黑夜里璀璨如梦幻的高架怒吼狂奔!
將周围本就稀稀拉拉的车流完全拋在身后。
嗡!一一极致的推背感!凶猛的怒吼!剧烈的加速!
“快啊,姐们要死了,快快快!”
耳麦里酒德麻衣似乎也注意到了上空跟著她一起坠落而下的死侍,口中连声催促道。
声音透著车载喇叭传了出来,居然没有急切的意思,反而透著一股戏謔的调侃,像是完全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又像是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神经吧,你是真的在玩啊?”谢雨眼皮忍不住直跳。
顺著后视镜看了一眼,忽然又有些反应过来了。
合著这妞是在跟路明非说话?
谢雨头都有些大了,想起先前在酒店里完全出乎意料的那一幕,立刻闭上了嘴巴,不然就是上赶著当小丑了。
“最后一次加速了!”
谢雨目光盯著前方公路上的那条黄黑相间的减速带,毫不犹豫踩死油门,双手如同钉子一样牢牢握住方向盘。
砰!
猛兽一般的凯雷德藉助减速带如同鸟儿高高跃起,沉重的车身如同海洋里的鯨鱼跃出水面。
其实一切本就只是两三秒之间的事情,但时间仿佛还是在这一刻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