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叔父是谁!你个……啊!”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刀芒一闪,一截手指飞落於地。
“我不管你叔父是谁,我只知道你在军中酗酒,按军规当斩。”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你们快帮我杀了他!我叔父乃并州刺史乞佛成龙,你们要是不敢,我就杀了你们!”
乞佛成文披头散髮,面容扭曲,双目赤红宛若疯魔。
感受到身侧士卒的蠢蠢欲动,冯珙用刀背用力劈砍在乞佛成文的后颈上,將他打晕了过去。
而后转过身来,“我乃军中副將,朝廷从三品武卫將军,皇后胞弟,他叔父是乞佛成龙又如何!大的过我吗?”
感受到那蠢蠢欲动的视线慢慢冷静下来,冯珙方才鬆了一口气。
“乞佛成文军中酗酒,又袭击上官,形同谋反,来人,將他压到封將军帐外,听候处置!”
“唯!”听闻此言,虽然不少士卒都犹豫著没有动,但还是上来两个年轻的士卒听了冯珙的话,抬著乞佛成文,跟在冯珙后面往封敕文的军帐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冯珙感觉身后那两个年轻士卒有些兴奋,看向他的眼神也很灼热。
“將军,你当真会杀了这乞佛成文吗?”其中一人大著胆子问道。
“並非是我要杀他,而是按照军法,他该死。”冯珙虽然没回头,但是他的声音传到了两个年轻士卒的耳中。
“太好了將军!”另一名年轻士卒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喜色,“这乞佛成文一直仗著他那个当并州刺史的叔父,欺负我们这些人,不仅经常殴打我们,还时不时地剋扣我们的粮食。”
“剋扣粮食?”冯珙闻言神色一凝,停顿了脚步转过身来,“仔细说说。”
……
“怀璋你可真是……”封敕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唉,这乞佛成文虽然跋扈,但是他叔父乞佛成龙去年镇压了井陘山的丁零盗匪,陛下对他很是看重,你要是把他的侄子杀了,他又岂能善罢甘休?”
“末將不过是想依军法办事,那乞佛成龙若是有什么怨言,让他来寻我便是。”
哼。
封敕文听了他的话,心中暗骂,你胞姐是皇后,你当然不怕!
我要是有一个当皇后的姐妹,我比你还勇。
“封將军,我前些日子入宫时,可是听闻陛下有意禁酒……”
见封敕文不愿处置乞佛成文,冯珙慢悠悠地说道。
“哦?”封敕文惊疑不定,神色来回变换。
对冯珙所言並无怀疑。
近些年,隨著军屯制度和各地粮仓的建立,粮食丰產,所以用粮食酿造的酒水也多了起来。
冯珙成婚那日能用大量酒水招待客人,也多亏於此。
但是朝臣醉酒误事也非一次两次了,拓跋濬的確早就心怀不满了,朝堂眾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出来一些。
很早之前,就有天子准备禁酒的传闻,此时从冯珙的口中说出,也增加了几分可信。
冯珙自然不算是信口开河,事实上,根据史实记载。文成帝拓跋濬於太安四年,也就是两年后,就会忍无可忍的颁布禁酒令。
此时说出来,是为了扯虎皮做大旗,帮封敕文下定决定处置乞佛成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