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杯?“阮小柔晃了晃已经见底的酒瓶,声音里带著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再喝下去......“顾沉舟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就真的叫代驾了。“
阮小柔笑著將最后一口酒饮尽,酒精在血管里绽放成烟:“那正好。“
她借著酒劲凑近他耳边。
“我有些话......想在车上说。“
顾沉舟的目光落在她泛著水光的唇上,停顿了两秒才移开。
”明天不用上班。“
男人淡淡说道。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敲打在落地窗上的声音与餐厅內轻柔的钢琴声交织在一起。顾沉舟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已经披在了阮小柔肩上,带著他体温和淡淡的檀木香气。
酒过三巡,阮小柔感到一阵眩晕袭来。
她扶住桌沿,不小心碰倒了酒杯。
深红色的酒液在白色桌布上蔓延开来,像一幅抽象画。
“小心。“顾沉舟及时扶住她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心跳加速。
阮小柔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已经不再克制,而是带著某种危险的信號:“我们...该回去了吧?“
顾沉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確定?“
“叫代驾吧。“
阮小柔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半小时后,他们坐在代驾开来的黑色轿车后座。
雨水在车窗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將窗外的霓虹灯光扭曲成斑斕的色块。
阮小柔靠在真皮座椅上,感觉酒精在血管里流淌,带走了所有理智的束缚。
“冷吗?“顾沉舟问,声音低沉。
阮小柔摇头,却在下一秒打了个寒颤。顾沉舟嘆了口气,伸手將她揽入怀中。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
“顾沉舟...“阮小柔轻声唤他,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衬衫前襟。
“嗯?“
“还记得我有话想和你说嘛?“
她將脸埋在他胸前,闻到了红酒、雨水和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现在就是我想说的话,我就是想叫叫你。“
带著醉意的女人,有些矫情。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时,阮小柔已经半梦半醒。
她感觉顾沉舟將她打横抱起,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她本能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钥匙...“她含糊地说。
“我知道在哪里。“顾沉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著笑意。
公寓门关上的瞬间,阮小柔被轻轻放在了玄关的矮柜上。
她睁开眼,看到顾沉舟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睫毛在顶灯照射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你喝太多了。“他说,拇指擦过她发烫的脸颊。
阮小柔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不够多...不然我怎么敢...“
她的话没能说完。
顾沉舟突然低头吻住了她,这个吻带著红酒的醇香和压抑多年的渴望,几乎夺走了她的呼吸。
阮小柔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將他拉得更近。
当他们终於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顾沉舟的额头抵著她的,声音沙哑:“这才是你想做的,对吗?“
阮小柔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她尝到了他唇间残留的酒香和更深处的苦涩。
酒喝多了,所以做些荒唐事情,也没有关係吧?
窗外的雨声渐大,掩盖了公寓內所有的声音。
水晶吊灯的灯光透过红酒瓶,在墙上投下曖昧的红色光斑。
阮小柔想,也许酒精不是放肆的理由。
是因为,他们太热了。
昨晚,她感冒了,感冒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