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稳了！”陈默拐进一条小巷，摩托车碾过碎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小美死死搂住他的腰，脚踝的伤口疼得她直冒冷汗。

“前面右转！”周铭指著远处的霓虹灯牌，“是码头物流园！”

物流园的大门敞开著，岗亭里没人。陈默把摩托车停在阴影里，三人猫著腰溜进园区。月光下，能看到b3仓库的红色屋顶，仓库门口站著两个穿防化服的守卫，手持辐射检测仪。

“他们在检测什么？”小美压低声音。

“辐射。”周铭盯著守卫手里的仪器，“聚合凝胶泄漏后，可能產生了放射性同位素。”

陈默摸出兜里的白色粉末，对著月光看——粉末在月光下泛著幽蓝的光，像极了辐射检测仪的萤光屏。

“周医生，你说聚合凝胶遇水生成氢氧化钠。”他低声说，“如果是放射性同位素呢？”

周铭倒吸一口凉气：“那水会变成……放射性的强硷溶液。”

仓库大门突然打开，一辆叉车驶出来，车厢里堆著几十个金属罐，罐体上印著“蓝星化工·高纯度聚合凝胶”的字样。守卫的对讲机响起：“b3仓库收到，目標已转移，请求撤离。”

“目標？”陈默心头一紧，“是那些金属罐？”

“不。”周铭盯著金属罐的阀门，“是罐子里的东西。聚合凝胶本身是固体，但遇水会膨胀成胶状，能渗透进任何缝隙。”他突然想起什么，“昨天凌晨的爆炸……他们可能是在地下管道里注入了聚合凝胶，故意让管道破裂！”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开闸前那声闷响，想起水中翻腾的浪——那根本不是洪水，是聚合凝胶溶液在管道里奔涌！

“陈默！”小美拽他的袖子，“看那边！”

仓库侧面有个小门，门虚掩著，里面透出灯光。陈默示意两人蹲下，自己猫著腰摸过去。门缝里飘出消毒水味，混著股甜腻的香气——像某种化学试剂的味道。

他轻轻推开门，看见里面是个实验室。实验台上摆著试管、烧杯，还有一台正在运行的色谱仪。墙上掛著块白板，写著“聚合凝胶稳定性测试·阶段三”，旁边贴著几张照片：蓝星化工的地下管道、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还有……小美？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照片里的小美穿著白裙子，站在泄洪渠边钓鱼——和他第一天见到她时一模一样。照片背面写著日期：2025年8月15日。

“陈默？”小美在门外轻声唤他。

“进来。”陈默转身，把小美和周铭拉进实验室，“这是蓝星化工的內部实验室。”

周铭的目光落在色谱仪上：“这仪器能检测水中的化学成分。”他凑近看了看屏幕，“正在分析……水中的重金属含量？”

陈默走到白板前，指著“阶段三”的字样：“他们在测试聚合凝胶的稳定性，可能想確定它在不同环境下的反应时间。”他拿起桌上的实验记录，最新的一页写著：“9月20日23:00，注入量达標，预计21日6:00发生反应。”

“6:00正好是开闸时间！”小美惊呼，“他们故意选在早上开闸，让洪水带著聚合凝胶衝进城市！”

陈默翻到最后一页，字跡变得潦草：“抑制剂失效，样本t-7出现变异。必须启动b计划。”

“抑制剂？”周铭想起陈默兜里的白色粉末，“就是这个？”

陈默掏出粉末，倒在实验台上。白色颗粒遇到空气，立刻泛起蓝色的萤光。色谱仪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的数值疯狂跳动。

“不好！”周铭扑过去关掉仪器，“这是放射性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