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氏好好说话,容枝枝自然也不吝於给对方台阶下:“婆母哪里是冷心之人?”
“只是您是长辈,难免怕小动物到处窜,衝撞了您老人家,叫您摔了去,您不喜欢自也是常理。”
公孙氏脸上的笑容才真挚许多:“是极!是极!我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它们闹腾!”
婆媳两个用完了早膳,公孙氏拿著帕子擦了擦嘴。
笑著道:“今日我来你这儿蹭了一回早膳,回头你也可以去我那边用饭。”
“或者你回头与砚书商量一番,我们索性便似寻常人家那样,每日三餐都一起用。”
“虽都是相府的厨房做的,但我们一家人如此多来往,关係也能更亲近不是?”
容枝枝从善如流,摆出一个恭谨儿媳的姿態:“婆母说的是,儿媳会与夫君商量的。”
公孙氏还主动道:“至於什么晨昏定省的繁文縟节,也是不必了,都是自家人,不必讲究这些!”
说著,她还看了一眼吴婆子。
吴婆子暗中给了公孙氏一个肯定的眼神!正是应当如此说!
以老夫人和夫人之间这不尷不尬的关係,想来夫人也是不会每日去请安的,不如老夫人自己说免了,如此还给自己贏得一个好名声。
这下,倒是真让容枝枝讶异了,从前在齐家做儿媳的时候,便是覃氏一开始没与自己翻脸,都要自己日日不能少的请安。
公孙氏这个一开始就不好说话的,竟是不用自己去了?
她也没拒绝,左右她今日一早也没去问安,索性恭维了一句:“那便多谢婆母体恤儿媳了,有您这样慈爱的婆母,是儿媳的福气!”
公孙氏听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你先忙著,我回去了!”
容枝枝起身:“恭送婆母。”
公孙氏带著吴婆子迈著步子,好似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等她走了之后,朝夕看看容枝枝,又看看玉嬤嬤,开口问道:“夫人您说,这老夫人的葫芦里,是在卖什么药?”
容枝枝实在的道:“不清楚!”
她是真不明白公孙氏怎么忽然就转性了一般。
玉嬤嬤脸上忧心忡忡:“老奴担心这其中,怕是有诈!”
容枝枝默了默,淡声笑道:“无妨,她既然愿意演好婆婆,我也不介意演个好儿媳。”
人生嘛,要想日子顺心一点,该演还是得演。
过刚则折,过强则辱,坚持针锋相对只是叫自己显得不占理。这一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只是她又沉眸说了一句:“而若是有诈,我们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叫人盯著老夫人那边的动静,若是与外头的人有什么来往,或是遣人出门做什么,速来报我。”
“说到底,也无非是兵来將挡、水来土掩,担心也是无用。”
玉嬤嬤:“夫人说得是!”
她一摆手,僕人便將桌面上的东西,都收了去。
而这会儿,门房进来通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