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的眼神看过去,问道:“可是有人来访?”
门房道:“夫人,是申家大姑娘来了,说是求见您的。”
容枝枝:“请她进来,不,我亲自去请。”
说著,容枝枝起了身,往门外去。
朝夕跟在她身侧,撇嘴道:“夫人,先前就是为了申雅,您和相爷还闹得不愉快,都分房睡了,您还对她这么客气做什么?”
容枝枝看她一眼:“上一回的事,是吴氏弄出来的,申雅先前並不知情,自是不能怪她。”
“且我从前不便与相爷见面的时候,还叫申雅帮著传过话,人家对我有恩,礼数自该是有的。”
“一会儿你见著她,也客气些,莫要横眉冷对,你可明白?”
便是容枝枝並不希望申雅进门做妾,但对她也没什么恶意。
朝夕见容枝枝神色严厉,低头道:“夫人別生气,奴婢明白了!”
容枝枝盯著她,也嘆了一口气。
朝夕这个性子,若是个在家里被万千宠爱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倒也是无妨,便是说错了,也自有家人兜底。
偏生的在自己身边做一个丫鬟……
听著容枝枝嘆气的声音,朝夕也热了眼:“夫人,对不起,是奴婢认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明明是个丫鬟的命,却生了小姐的脾气……”
容枝枝:“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我只是忧心將来有人动不得我,却拿你只是个奴婢的事儿作筏子,借著你说了不该说的,对你下狠手!”
朝夕一听,红著眼眶道:“奴婢知道夫人您都是为了奴婢好,奴婢日后一定再多过过脑子!”
容枝枝揉了揉她的发,最后无奈地笑了一声:“罢了,我多看著你一点吧!”
她也算是明白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都不知道说了朝夕多少回了,也没几分改进,多说也是无益。
偏生的这丫头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纵然有时候说的话糊涂,可心永远是向著容枝枝的,若是叫容枝枝赶走她,也捨不得。
朝夕低著头没说话,却是將容枝枝对自己的包容,都放在了心里。
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有机会报答夫人多年的庇护!
申雅忐忑地在门外等著,却不想容枝枝竟是亲自出来了,她受宠若惊地上前:“夫人,怎劳您亲自前来?”
容枝枝握住她的手:“申家姐姐先前多番相助,如今还因为我与公主的过节,连累了你,我心里內疚,自是要亲迎的。”
申雅听著这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倒是寧愿容枝枝责怪自己,辱骂自己,来证明容枝枝也是个是非不辨,自私自利的,忘恩负义的小人。
也不愿见对方如此心若朗月,待自己这般亲厚,反是衬得想过藉机嫁给相爷的自己,更是不堪。
容枝枝牵著申雅进了院中,便是温声问道:“申家姐姐今日来见我,可是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