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致敬世界名画:《雾海上的旅人》
四月初,柴旦镇的春天来得尤为迟缓。
午后的阳光勉强洒落,虽稍稍带来几丝温暖,但只要夜幕降临,寒风便迅速接管了这片戈壁荒原,沙砾随风四散,风声凛冽穿过山丘,仿佛要把人拽回冬日。
红崖火星地貌区内,剧组正在紧张而顺利地推进着拍摄工作,片场不时响起阵阵笑声,飘荡在空旷天地间。
“我他妈彻底完蛋了。这是我考虑再三后的结论。完蛋!”
“醒了后发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栖息舱没事(耶!),返回舱不见了(呜)。”
不得不说,姜闻对于这些台词的把控能力确实与生俱来,自带着一种让人忍俊不禁的戏剧效果。
加之其夸张的肢体动作,整个剧组时常笑得前仰后合。
拍摄和姜闻合作,总体是愉快的,但吴宸也察觉,这种愉快并非没有代价。
因为姜闻有着超乎常人的表达欲望——虽然被他有意压制,但只要一收工,这位便热情不减,时不时拉着他爬上小山丘,一边看着落日,一边海阔天空地聊着新剧本和艺术人生。
柴旦的黄昏来得极早。
五点多钟,太阳便已悄然西沉,余晖把戈壁染上一层奇异的赤金色,天地似乎都被裹上了一层风沙与时间织成的滤镜。
“吴导,我站在这儿再拄着个拐杖,你看像不像一幅世界名画,就是从地球搬到了火星上的那种?”
姜闻凝望着远处夕阳下的荒凉地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吴宸闻言,微微一笑。
姜闻脑海里藏着很多杂学,总能随时扯到各种奇妙的东西。
但恰巧,世界名画对摄影系出身的他而言,本就是熟稔的事物。
“你是说《雾海上的旅人》?”
“靠,可以啊,这你都猜到了?”姜闻转头,神情里满是惊讶。
吴宸凝视着姜闻站在红色沙丘上的身影,目光渐渐专注起来:“其实你这一提,还真有一点意思,这个意境其实还挺契合的.”
因为他没记错,《雾海上的旅人》,德国浪漫主义画家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的经典作品,讲述的正是人在大自然面前的孤独与精神崇高。
而《火星救援》的核心,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场人类在火星上孤独而崇高的精神求索。
姜闻饰演的主人公,孤独地伫立于火星的苍茫之中,种下那株绿色植物的举动,何尝不是一次对文明与生命意义的追问?
不是局限于个人求生,而是“孤独的人”对文明火种的坚守与凝望,就如画中旅人站在悬崖之巅,眺望远方的雾海——
孤独,却心怀天地。
“哈?你该不会真想结合一下拍出这么个画面吧?”姜闻见吴宸陷入沉思,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吴宸收回思绪,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渐渐兴奋::
“我觉得很可行,刚好后面你有一场独自驾驶火星车外出的剧情,我们可以选一个红色沙丘,拍出一组类似的镜头。
设想一下,火星荒原上一片苍茫,漫天黄沙卷起,风暴即将来袭,天空呈现一种暗红色调,你穿着宇航服,孤单地站在山脊上,背影挺拔,这场景本身就自带情绪张力”
他此时确实想借助“世界名画”来达成视觉与情绪的双重超越。
“还真给你想通了?”
姜闻一愣,继而神情也亮了起来。
电影中,借助世界名画来致敬和再创造,是极其有效的视觉叙事手法,拍出了不少影史电影经典画面。
主要是因为这些名画经得起时间考验,往往构图精妙,情绪精准。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而电影是一门视觉艺术,借用名画的构图,可以立刻达到构图美感与叙事张力的双重统一,用“静态文化图腾”丰富“动态影像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