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工作者老赵直接將喷剂用於体外培养的病毒和感染了病毒的人源细胞系,按照隨喷剂附带的、简洁到近乎傲慢的说明,起效时间应该是即刻。
实验室里静得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
张洪恩和其他几位专家围在显微镜和实时pcr仪旁边,脸上写满了怀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或者说,是期待看到这个神话破灭。
一小时过去了。
“看!细胞病变效应停止了!”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指著屏幕上的数据惊呼。
pcr仪的结果也同步显示,病毒载量在感染组中出现了断崖式下跌,而对照组的病毒依旧在疯狂复製。
“这这怎么可能?”张洪恩凑到显微镜前,亲眼看到那些原本应该被病毒撕裂的细胞,此刻竟然维持著相对完整的形態。
他脸上的不服气迅速被震惊取代,继而是作为一名科学家的狂热,“快!进行动物实验!用我们隔离区的感染模型小鼠!”
动物实验的结果更令人震撼。
一组已经出现明显病徵、濒临死亡的小鼠,在吸入喷剂后的几小时內,症状开始缓解,二十四小时后,大部分小鼠竟奇蹟般地站了起来开始觅食。
“神了—真的神了”老赵看著监控屏幕里恢復活力的小鼠,喃喃自语。
他转身,目光灼灼地看著那瓶看似普通的喷剂,“还等什么?救人要紧!”
这一次,再没有人提出异议。
在严格的伦理审批和知情同意后,喷剂被用於几位病情最危重、家属已签署实验性疗法同意书的患者。
效果立竿见影!
高烧在几小时內退去,血氧饱和度稳步回升,肺部影像学的阴影开始吸收。
消息像春风一样吹遍了死气沉沉的隔离病房和疲惫不堪的医疗团队,绝望的氛围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张洪恩亲自给京城方面打电话,语气充满了激动和歉意,“蒋秘书,麻烦替我向陈教授说一声抱歉。”
虽然他没有当面质疑陈辉,但想到自己的举动,他认为自己需要跟陈辉道歉。
“陈教授的试剂生效了?”
蒋秘书兴奋的问道。
“目前已经进行了初步的临床实验,效果非常好!”
张洪恩將最新情报与蒋秘书同步,“如果没有意外,再过几个月就能投入使用,姑苏城之围就快要解了。”
“好,太好了!”
蒋秘书兴奋的说道,这一刻,陈辉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无限高大起来。
之前他也听说过陈辉无数的惊人事跡,但毕竟只是听说,並没有亲身体会,总有种隔岸观的朦朧感,直到这件事,他才有亲身的感触,明白了陈辉这两个字的强大。
“你们也辛苦了!”
兴奋过后,蒋秘书也对张洪恩勉励了一句,这才掛断电话,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中钱老正在跟其他几位老人商议重要事项,蒋秘书没有去打扰他们,只是安静的候在会议室外,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一群老人从会议室中走出来,他才来到钱老身边。
“陈教授研发的药剂效果极好,张洪恩院士他们已经进行了临床验证,姑苏城之围,几个月后就能解了。”
“啥?”
赵老目瞪口呆的看向蒋秘书,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的確听钱老说了,这次病毒的事情陈辉正好在,就参与了进来,当时他们也都很赞成这件事,他们认为若是有陈辉插手,应该会提供不错的成果。
可这才过去多久?
三天?
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其他几位老人也都面面相,他们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了好几个月,没想到陈辉顺手就解决了。
“真是神了!”
林正天然半响,最后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钱老却是大喜,大笑著说道,“小陈真是国之栋樑,是我们华夏的福星!”
“他现在在哪?”
说完他看向蒋秘书。
“正在实验室附近的休息室中休息。”
蒋秘书开口说道,“陈教授为了研发那种喷剂,在实验室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几位老人都是肃然。
钱老沉默了好长时间,才长嘆了口气,“我们亏欠小陈太多了!”
休息室中,陈辉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经是太阳西斜,揉了揉依旧还有些发胀的脑袋,陈辉艰难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五点。
一下子睡了接近二十个小时,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简单洗漱一番后,陈辉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走出休息室。
“陈教授,您醒了!”
门打开的瞬间,蒋秘书就迎了上来,“我们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吃的东西,您要先吃点东西吗?”
“嗯,带我去吧。”
陈辉点头,虽然从蒋秘书的態度就能看得出来结果,但他还是多问了句,“我的试剂效果如何?”
“张院士他们已经进入临床实验阶段,目前来看,效果极佳。”
蒋秘书振奋的说道。
来到旁边一间会议室,刚坐下,很快就有人端上刚刚做好的酸辣土豆丝和回锅肉、青菜豆汤。
“这是我们特意为您准备的川菜,担心您太过劳累,就挑了几个清淡点的菜品,您尝尝正不正宗。”
蒋秘书在一旁介绍到,仿佛他现在不是钱老的秘书,而是陈辉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