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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忙乱

先前与二姐姐迎春下了小定,来年便要大婚,陈斯远时常想著大婚后再不好留在贾家,也不知如何谋算探春、惜春,正是一筹莫展之际,探春这一声儿『远大哥』顿时让陈斯远心怒放。

敢情……三姑娘心下早就有了自个儿啊!

陈斯远这廝强压下心中欢喜,面上不动声色,扯了探春落座,他又陪坐一旁,温声道:“我以为亲戚没得选,朋友反倒有的选。”

“是啊。”探春苦笑著点头应声。

陈斯远正待灌几碗鸡汤,谁知外间忽而传来急促脚步声,隨即便有小丫鬟芸香飞奔而来,入內一福道:“大爷,东府珍大爷回来了,打发了管事儿的来请,说是请大爷过府敘话。”

贾珍回来了?

陈斯远与探春对视一眼,赶忙问道:“就只珍大哥自个儿?璉二哥、二嫂子可回来了?”

芸香摇头道:“就只珍大爷自个儿回来了。”

探春就道:“老太太、大太太、太太都在慈安县,算算还有几日老太妃棺槨才能入地宫,身边儿总要留了人使唤。”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再说出事儿的是寧国府,单只贾珍一个回来就够了。

探春又蹙眉关切道:“远大哥,你过会子打算如何说?”

探春说的自然是贾蓉之事,陈斯远笑了笑,道:“自然是实话实说,如何计较那也是东府的事儿。”

探春舒了口气道:“珍大哥素来说一不二,远大哥只管实话实说就好,万不可参与过深。”

陈斯远心下纳罕,探春此言不尽不实,显是知道些內情又不好言说。当下不是敘话之时,陈斯远打发了芸香,又先行送过探春、惜春两个,这才快步过东角门,兜转著往前头內厅而去。

半晌到得地方,自有管事儿婆子將其引入內中。陈斯远挪步入內,抬眼观量,便见尤氏红著眼圈儿陪坐一旁,贾珍蹙眉沉脸儿,双手撑膝端坐上首。

尤氏偷偷朝著陈斯远使眼色,陈斯远只当没瞧见,上前正要廝见,贾珍赶忙起身相扶,道:“远兄弟莫要客套,此番错非远兄弟援手,我妻儿只怕便要遭逢不测。请,远兄弟上座!”

陈斯远从善如流,撩开衣袍落座。

贾珍回座落座,又感念半晌,这才说起昨日下晌时得了信儿,贾珍慌忙告假,连夜往京师赶。路上摔死了一匹马,不得已寻了村落留宿,此时方才赶回京师。

隨即又说起前日情形,陈斯远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便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这事儿贾珍显然是听尤氏说过一遭了,於是面上不显,只道谢不叠。又正儿八经奉上一个锦盒,內中是四本明宋孤本。

陈斯远推却不过,收了锦盒,也顾不得尤氏连连使眼色,告退一声儿便別过了贾珍。

回清堂茅舍用过午点,想起司棋还一直晾著呢,下晌时陈斯远便自个儿骑马去寻司棋。柳湘莲那廝已然伏法,贾蓉只怕早就逃之夭夭,陈斯远琢磨著自个儿再无旁的仇敌,乾脆连庆愈都没带,单人匹马便到了司棋家中。

赶巧王善保家的竟也在,听闻陈斯远要带了司棋走,这老货顿时笑没了眼睛,奉承话不重样地奉上,只盼著陈斯远在邢夫人、迎春跟前能替她说些好话儿。

陈斯远含糊应下,待司棋拾掇了一个小巧包袱,这才领著其出门,雇了一驾马车,施施然往能仁寺北面儿行去。

司棋自是早知陈斯远新宅所在,坐在车中挑帘观量,眼看都过了能仁寺了,又不像是往大格子巷去的,便忍不住纳罕问道:“大爷,咱们这是往哪儿去?”

“玉带胡同。”陈斯远答了一句,又勒马稍輟,待与车窗並行,这才低声交代道:“你可还记得妙玉?我如今將她暂且安置在此处。你也知此女孤傲,过去后但有外头的事儿,你只管做主便是。”

司棋顿时蹙眉不喜道:“大爷是让我伺候外室?”

陈斯远忙道:“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我大婚后,你若是想,我再寻机接你进家门。”

司棋不依不饶道:“那我与她起了齟齬,下面僕役该听谁的?”

陈斯远道:“外头事儿你做主,內宅的事儿她拿主意。”

司棋笑道:“就是说谁也管不著谁?”

陈斯远琢磨著,司棋虽然跋扈了些,可满心满眼都是自个儿,他自是放心的;那妙玉就不好说了。此女是自个儿谋算而来,称得上是巧取豪夺。加之先前妙玉时常往来宫中、后宅,实在是眼高於顶,难保其心思不对便生出旁的念头来。

如今妙玉无事可做,司棋这个性子凑过去,一准儿与其斗起来。到时候一来免得妙玉閒出旁的心思来,二来自个儿居中调和,说不得还能享尽齐人之福呢。

於是心思转动,便道:“正是如此,我总不能亏待了你。”

司棋顿时欢喜起来,朝陈斯远飞了个媚眼儿,这才笑著撂下窗帘。不片刻到得地方,陈斯远叩门而入,將司棋安置在西厢。

有道是吃人最短、拿人手短,妙玉主僕三个如今靠著陈斯远过活,清梵与韩嬤嬤不敢言说,妙玉虽脸色不大好,可也默许了司棋入住。

陈斯远从来不惯著妙玉,交代几句便施施然而去。

少一时到得自个儿的新宅,甫一入內便有尤二姐、尤三姐快步迎上。

尤三姐上前扯了陈斯远,上上下下仔细扫量一番,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昨儿个下晌才听闻寧国府遭了贼,二姐儿去了一遭,回来才说哥哥也参与其中。我方才打发丫鬟去请,谁知哥哥却离了府。”

陈斯远笑著道:“我素来谨慎,错非贼人露出破绽,我也不会领著人追杀过去。放心吧,我没事儿。”

尤二姐低眉顺眼,尤三姐却满是嘆服,便笑顏如地扯了陈斯远往內中行去。不一会儿进得正房里,一个为陈斯远揉捏肩头,一个奉了香茗,閒话半晌,尤三姐才道:“却有一桩好事儿要与哥哥说,今儿个一早牙人送了信儿来,说辅国將军府到底鬆了口,三万四千五百两,明日就能过契。”

陈斯远眉头一挑,欢喜道:“又省了五百两,妹妹好能为。我看来日也不用我来帮衬,妹妹自个儿就能打理好营生。”

尤三姐得意应下。

陈斯远想起玻璃工坊,又道:“明日我带了银票来,先行將文契过了,再给妹妹两千两体己,你也儘快將那玻璃工坊盘下。”

尤三姐笑著道:“也好。我也怕迟则生变,若是工坊落在旁人手里,我可不好从头再建一个了。”

一旁尤二姐说道:“老爷,晴雯近来可得空?”

这是奔著喜铺之事。陈斯远道:“你隨时都能去寻晴雯……只有一样,以后少跟寧国府往来。”

尤二姐欲言又止,犹豫一番到底乖顺应下。昨日尤氏扯著她说了半晌,话里话外都想著与陈斯远再续前缘。尤二姐推却不过,又收了好处,这会子陈斯远態度坚决,她是有苦难言,不好再分说什么。

心下又想著,左右大姐儿如今在家中,陈斯远再坚决,总不能不让亲妈来瞧大姐儿吧?到时候二人相见,能否再续前缘她就不管了,左右她也给了机会。

因两姊妹还要守制,是以陈斯远只与两女用过晚饭,又寻了鸞儿逗弄一番,这才迴转荣国府。

……………………………………………………

倏忽几日,因贾珍迴转,寧国府遇袭一案自有贾珍料理。

陈斯远復又紧迫起来,每日读书不輟,得閒或是去寻林妹妹,或是去寻宝姐姐,偶尔夜里又会偷偷摸摸去瞧薛姨妈。

这日贾珍打发人送了信儿来,说是那柳湘莲脖颈遭受重创,四肢瘫痪不说,还口不能言,眼看著就活不成了。

薛姨妈立时就恼了!柳湘莲可是残害了薛蟠,薛姨妈岂能容他这般平平常常的就死了?

当下领著宝姐姐寻了陈斯远,又找上贾珍商议,由贾珍往顺天府打点一番,往刑部报了个重伤难愈而亡,实则私底下寻了刽子手,將那柳湘莲梟了首,將首级摆在薛家老宅薛蟠灵位前三日,这才连同尸身一併丟去了乱葬岗。

大仇得报,薛姨妈与宝姐姐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一场,只觉足以告慰薛蟠在天之灵了,过后果然心绪逐渐转好。

又一日,王夫人乘车迴转。却是贾母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出面儿求肯,打发了王夫人回来坐镇东西二府。

回得府中,王夫人先行叫了尤氏,问过情由好生安抚了一番,眼看东府事宜料理得当,也就逐渐放下心来。

隨即薛姨妈並宝釵、黛玉等纷纷来见,契阔言说一番,王夫人便將小一辈的尽数打发了去,独留下薛姨妈敘话。

王夫人本意想著柳湘莲伏诛,她总要好生宽慰一番薛姨妈。

谁知薛姨妈近来又孕吐不止,因生怕被王夫人窥破行跡,是以支支吾吾敷衍意味十足,只盼著早点儿迴转櫳翠庵。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知怎地,玉釧儿端上来一碟玫瑰酥,薛姨妈只闻了闻便掩口乾呕起来。

王夫人忙道:“这是怎么了?快吃些茶压一压。”

薛姨妈慌乱著摆手,道:“我……我许是吃素惯了,闻不得油腥味儿……呕——”

王夫人正要再说,忽而心下一凛,想起当日自个儿亲眼瞧见好妹妹在陈斯远身上起伏不叠。再看薛姨妈遮遮掩掩、乾呕不止的模样,立时起了疑心。

好歹姊妹一场,这等丑事儿如何张扬?

王夫人便打发了檀心、玉釧儿退下,待薛姨妈乾呕稍止,凝神低声问道:“你……可是有了?”

薛姨妈有苦难言,情知瞒不过去,乾脆咬著下唇不说话。

王夫人顿时蹙眉嘆道:“造孽啊!如今几个月了?你打算如何遮掩?”

薛姨妈自忖王夫人早就撞破自个儿的丑事儿,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將將要三个月了……我打算过些时日就动身南下,待生养了孩儿再回来。”

“你有主意就行……你啊,让我说什么好?”王夫人面上关切,心下则窃喜不已。自打金玉良缘作废之后,姊妹两个便渐行渐远。如今得了好妹妹把柄,来日还不是由著她拿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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