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催促著眾人打起精神,加快速度,
要求在天黑前下坝,
在北燕州境內休息。
风雪狂舞,
頡利率领著人马一步步踏入死亡陷阱。
李世民就在山巔冷眼观看著,犹如一个精明的猎有看著猎物上套。
“约有三万骑。”
“数量不多。”
“他们后军还押了有几千突利部俘虏,赶著许多牛马羊驼等牲畜等战利品。”
李世民看了一会,越发胜券在握。
頡利这行军毫无防备。
“按原计划行事,我亲自在山头镇守。”
“秦叔宝、程咬金等几个骑將,待突厥人大部进了獾儿嘴山口,便点燃烟火为讯,令他们率骑兵从两边埋伏的山谷里杀出,切断敌人后路。”
“屈突通、罗士信、张士贵几將,则率步兵,从山坡杀下去。”
野狐岭,獾儿嘴,
十面埋伏。
风雪中,
頡利也不得不下马,牵著马往山上走,
积雪深厚,山路难行。
只要越过山隘,便可一路通往中原北燕州了,
擒回突利,踏破北燕。
頡利喘著粗气,
这该死的突利,该死的唐人,该死的李世民,该死的李逸,
若不是他们,
自己在这个该死的鬼天气里,应当在定襄汗庭温暖的金狼大帐里,愜意的喝著酒,搂著美人,听歌看舞吃烤肉,
而不是现在这样鬍子都冻的结了冰茬子。
等杀进北燕州,
他一定要找个豪强大宅,好好的泡个热水澡,然后再···
正当他还在幻想中,
突然有突厥兵高呼,
“烽烟,山顶燃起了烽烟,”
頡利猛的抬头望去,
果然,烽烟燃起,滚滚冲天。
“这该死的地方,怎么还有烽燧?”
这烽烟一起,那他们的行踪也就暴露了。
頡利咒骂了几声,
“看来这次想出其不意的偷袭北燕州的城池是有些难了,只能抢掠乡野了。”
“快看,后面山口也燃起烽烟了。”又有人惊呼。
頡利猛的扭头,
果然,他们刚才经过的山口,也燃起了几股烟柱。
不对劲。
頡利心咯噔一下。
若说山上烽烟,是有唐人在此设立了烽燧警戒,
可身后山口的烽烟,绝对有问题。
山谷间突然四面爆发起一声声战吼。
號角声响彻山谷,
“快看,山顶上。”
山顶上,
一面红旗高高树起,
紧接著又是一面將旗举起。
“秦王。”
又一面旗立起,
“天策上將,”
接著又一面,
“河东行营元帅!”
更多的旗帜升起,
这一面面的旗帜,都在传递著一个信息。
山上,
是大唐天策上將、秦王李世民。
頡利感觉喉头髮紧,突然莫名的心慌,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晋祠那一夜。
那一夜,
他差点被俘。
“有埋伏!”
有突厥兵后知后觉的慌乱喊叫起来。
山顶有秦王將旗,
山谷口也果然是杀出了无数唐军,拦截了他们退兵。
在突厥人的慌乱中,
山谷里的也是伏兵四起。
那些沟沟谷谷坡坡,突然间就到处都是唐军杀来。
神机营率先攻击,
他们在山坡上向前谷中的突厥军射出神机火箭,用小投石器拋射神机雷,
爆炸声在山谷突厥军中响起,
火四溅。
山谷道路狭窄,
突厥军挤在狭长的山谷里,难以挪移,十分拥挤,此时被包围伏击,成了密集的活靶子。
伏兵四起,
罗士信手持长槊,如猛虎下山,似风捲残云,率兵直接就冲入突厥军中,大开杀戒。
张士贵身披重甲,手持马槊,率部直奔狼头纛下的頡利可汗而来。
頡利心悸、胸闷、气短,甚至腿脚都感觉无力。
他惊惧万分,没想到唐军居然在此设下十面埋伏,
急令护卫。
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整个野狐岭的三万余突厥军,后军押著俘虏带著缴获的那几千人,被唐军骑兵拦腰切断,堵在了山谷外面。
谷內被围住了两万余人。
可谷內狭窄,还是上坡,突厥骑兵挤在里面,跑都跑不起来,还不如唐军步兵。
被唐军四面衝杀,很快就被切成了许多段,首尾难顾,只能各自为战。
可早疲惫万分的突厥军,
哪里还挡的住以逸待劳,气势如虹的唐军,
神机营的火器更助唐军威势,
很快,突厥军便如雪崩,
頡利身边勉强聚集了千余兵马,可已经无力回天,他连转身逃跑都难,
獾儿嘴山谷,已经被堵死了。
山谷內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山巔红旗招展,唐军的战鼓如雷。
頡利且战且退,
剩下千余人马,被挤压在一个狭窄的山谷角落,士气低迷,兵马疲惫,
无比的绝望。
最后一丝暮色里,
李世民骑马穿过尸横遍野的从山谷战场,
一路来到了頡利军前,
这千余人外面,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唐军。
“頡利,还不速速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