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在这些日子里被孟小小判案如神的行为所折服,马上就道:“属下知道了。”被她这么一说,归海夙下意识低头看去。
力排众议,给了孟小小三天时间,去寻找证据,当然,找到则生,没找到,自然是背下一切的锅。
“殿下要动手了?”
二人都是聪明人,接下来的意思不用多说,俱是沉默了下来。
但归海夙眼神一扫,无意见却发现孟小小虽然面无表情,看上去很是淡定,但他的眼神却很是惊慌。
之前他并不是很能理解令狐剑屿的审美,但这会却有些理解了。
那日孟小小和归海夙交流过后,就奉旨进入了户部内,清查一切账户。
在水的打湿下,孟小小原本那身宽松的白色锦衣紧紧贴在了孟小小身上,和他们不一样,看起来很是纤细苗条,是独属少年人有的单薄。
“长归十二年四月三日,进沙石千旦,南檀木十住……共三十两白银,实用二十二万两白银……长归十二年六月三十日,进……共五万两白银,实用二万两白银……长归十三年一月二十日……共十三万五千两白银,实用三万二千两白银……长归十七年三月初三……共五十万两白银,实用十二万两白银……”
估计是怕孟小小误会,归海夙多解释了一句,“恰逢其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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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归海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吟片刻,“柳州放点线索给他。”
原本她身上白色的锦衣湿水后几乎变成透明色,贴在了孟小小身上,但归海夙没有多瞧,一上岸就从探一那拿了件袍子把他盖住。
归海夙总觉得她在嘲讽自己,他归海夙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如今否认的话,又不是承认他刚刚是因为他是孟小小才救他的吗?
孟小小将整理好的账簿一齐奉上:“我想问问各位大臣,我是十多年前就开始在皇陵上偷工减料了吗?”
外面大理寺的官员和暗卫四处寻找证据,而孟小小则端坐户部,调度着其他人的同时,查找着那份最重要也最难找寻的证据,这一找,就是三天三夜没合眼。
“殿下,要不……”
归海夙所统帅的精英暗卫分为十部,每部最强者十人以所属范围首字加排名顺序为名。
管六忧心忡忡道:“我看不仅是保护,还有监督的意味,殿下此次出现……”
…………
归海夙神色一顿,态度冷淡道:“顺手而已。”
很快,一切就有了决断,圣旨一言定音:
“可儿,多谢你了。”孟小小由衷感谢道,在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的时刻,只有尚可儿愿意站出来帮她查账。
“不意外。”归海夙将刚刚用的紫毛狼毫毛笔放回笔架上,“隐阁都是老头子的人,他派孟小小到这个狼窝里来,自然不会让他就这样送死。”
孟小小看着他认真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归海夙叮嘱道:“事情做的隐秘些。”
柳州贪墨大案一经核实,朝野上下为之哗然。
“站住。”归海夙淡淡道,“你来我往这不才更有意思吗?”
但理解不代表归海夙自己可以接受,孟小小那边的官员很快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像归海夙一行说着感谢的话语。
有人看孟小小这成竹在胸的样子,坐不住了,“那最近那一次的,总和你脱不开关系吧!”
…………
探一忍不住气道:“殿下,我这就去宰了那两兄弟。”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足以让人掉脑袋的大案,却被一个又一个的证据死死的摁在了柳州太守等一系列官员身上,其中涉及的朝中重臣更是好几个。
“殿下!”
“是不是这个?”尚可儿激动的举起一本账本。
“没错,就是它。”孟小小点点头,尚可儿马上就伸了个懒腰,“终于找到了,我得好好睡一觉。”
归海夙的下属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很快就把想看热闹反而添乱的群众隔开,眼疾手快的把归海夙和孟小小二人给拉上了岸。
让这些官场的老油条在佩服这孟小小的胆大包天外,都默默和她拉开了距离,生怕自己被她所连累。
可户部的账本堆积如山,别说三天,就是一众户部官员自己,没有三个月也是理不清楚的。
这种话归海夙说不出来,倒是已经在岸边准备拉人的探一骄傲道:“我家殿下自然最好了,不过小孟大人,你能被殿下救可真是幸运,我家殿下还是第一次下水救人。”
有下属看不惯他这番作态,愤愤不平道:“大人,他什么人啊,怎么这么个态度?”
这边的归海夙坐在马车里,他已经换好了一身干爽的新衣,身旁的火炉烧得很旺,没有披着大氅,端坐在在小案前,提笔写着一封信。
管六的头低的更低了,“是,殿下。”
孟小小附和道:“君子不坐危堂。”
此话一出,官场的老油子们都知道了陛下的意思,齐齐开始站在了孟小小这边,攀咬着罪证确凿的同僚们。
从他隐隐带着讥讽的眼神,就知道归海夙其实是带着几分怒气的。
她转身,在门口已经催了又催的太监前走出,由一众带着兵器的羽林卫看守下上了朝。
“是。”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被冰冷的吐出,意味着他们的仕途和生命都走到了终点。
在一众求饶的官员被押下去之后,朝堂才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朝臣们接着商讨着国家大事,这下没有孟小小的事了。
那股支撑着自己坚持到精气神一放松,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的孟小小就觉得一股无法抗议的倦意袭来……
归海暨轻轻一扫,就看见了站到了角落里靠着柱子睡着了的孟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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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