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番外：夙蝶（二）：恰逢其会
且不管他有什么算计，群众都争着过来看小孟大人，人一多就挤起来了。
这么一挤，很快就有陆续几个人被挤下河，那些跳下河救人的人都就近的救人，掉下去的多，救人的少，乱成一团。
这么一闹，那小孟大人还在水里扑腾。
归海夙刚想叫探一去捞人，就感觉有人被挤过来，他往旁边一让，避免自己被挤下去，但脚下一滑，整个人一踏空，风声响起，也步了孟小小的后尘，掉到了水里。
河岸湿滑，岸边的石头更容易长苔藓，尤其是最近是黄梅时节，也是今天才勉强是个无雨的阴天。
归海夙明显就是踩到了这样的石头，运气不好的掉河里了。
不过归海夙倒是会游泳，水性还不错的那种。看着离自己很近自己还在扑腾的孟小小，本来归海夙不欲打断他的谋划，自己就要靠岸。
“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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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孟小小很快就遭到了一众官员的联合打击。其后还有二皇子三皇子的暗中出手，连回帝都过年的归海夙都被牵扯在其中了。
孟小小下意识回道：“嗯，我知道，殿下品行高洁，要是别人的话，殿下也会一起救上来的。”
她的下属齐刷刷道：“是。”
众大臣哑口无言，当然不可能，看她这样子，十多年前孟小小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怎么可能贪墨。
孟小小被水这么一泡，水喝的不多，这会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手脚发软的靠在归海夙怀里，看起来很是乖巧。
“我们不还有一个小孟大人吗？吩咐所以暗卫，配合她查。”
这种案子一向看皇帝更信赖那边，所幸归海暨还是相信自家大儿子不是会诅咒自己的那种小人，连带着被众多证据证明罪证确凿的孟小小也认为是被陷害了。
探一着急道：“可是只有三天的机会。”
“不用。”归海夙抬手打断了管六的话，“孟小小本来就是我的人，这老头子爱提拔提拔，关我什么事。而且，他本来就是颗明子不是吗？”
“坐实了孟小小是我的人，老头子会更加重用他的。”归海夙虽然这么多着，但脸上藏不住的讥笑，却不知道在笑谁。
以探一为例，他是负责探查情报那组的第一人，也是那组的负责人，平时与殿下关系最密切，隐隐也统帅着其他部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四品户部侍郎黄锦州……诛九族……正五品……斩立决……”
归海夙没有暴露身份，孟小小也没有说破，看着孟小小身边有人看护，他了拢身上的鹤羽大氅，没有说什么，很快就在一众护卫的拥簇下离开了。
…………
“吓一吓他们。”归海夙眼中带着冷冷的笑意，“收点利息吧！”
很快，那信就写好了，边上管六马上就把那信装进紫色有着鲲鹏图案的专属信封中，撩开车帘往外一直，马上就暗卫接住紫色的信封转身离开。
但和他们猜想的不一样，他们这样的作态，更是坐实了孟小小“孤臣”的身份，让归海暨更加信任和重用她。
他怀中的孟小小小声道：“多谢殿下。”
孟小小虽然眼睛上已经挂上了浓重的化不开的黑眼圈，脸色发黑，但还是在尚可儿这句话下一扫疲态，走道她边上确认一番。
管六，是负责管理归海夙大小琐事的部门中的第六人，也是他的暗卫中少有的女性。虽然她容貌并不出挑，但却有着一股沉静似水的气质，让人看着心里就不自主的平静下来。
…………
触电般马上就找了个地方把孟小小给放下了，但一个鬼使神差的想法从他脑子里冒出来：怪不得令狐剑屿会看上他。
归海夙却只道：“三天足矣，让孟小小来见我。”
此次大案涉及柳州四分之三的官员，吃空饷，藏私名，偷换贡品，阻碍天听……
孟小小问道：“我们先去看看那犯人，我直觉他还有同伙，不管是杀人灭口还是救人逃狱，都快了。”
管六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道：“属下遵命。”
看着他，也带上了一丝乞求，手往他这里伸来，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
其实那下属只是有些不满归海夙态度太过冷淡，自己这方感谢了半天，但他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但衬着那张好看的脸，却又有种别样的脆弱颓废的美感。
归海夙被卷入的是皇陵偷工减料加上巫蛊的大案，偷工减料的罪名扣的是孟小小，巫蛊之术则是归海夙了。
她因为有些窒息脸色苍白的有些发青，额上的黑发湿乎乎的胡乱贴在脸上，看上去实在是狼狈的很。
归海夙：“……闭嘴！”
管六搞定完这封信，马上就恢复成了之前垂首听宣的姿势，“殿下，据探查，孟小小边上果然有隐阁的人。”
“你们所说的那次，我刚好奉陛下命令去了一次秘密之地，那段时间离开了整整一个月，又是如何出现在皇陵贪墨并帮太子殿下完善巫蛊之术的呢？”
一众大臣齐齐抬手，却见他们的陛下发话道：“朕可以作证，孟小小当时不在帝都。”
归海夙不耐烦道：“安静。”
“正巧。”孟小小到这个时候，脸上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心里有鬼的人看着却有些不安了起来。
孟小小很快就成了正三品的大理寺少卿，正三品官员。站在一群白胡子老者中，更是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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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夙抱着怀里这么个娇娇小小的存在，倒有了种莫名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是令狐剑屿不久前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孟小小再次道：“多谢。”
怎么回事？归海夙不清楚，但这样的反常的确让归海夙有些感兴趣。他靠近正在扑腾的孟小小，伸出一只手将他摁进自己怀中，二人向岸边游去。
尚可儿柳眉弯弯，眼神虽然疲惫，但依旧带着光亮，“没什么，对账什么的是我擅长的事情，我也只能帮你这些了。”
但孟小小这么一强调，到让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人家没那义务救自家大人，既然救了，那就是有恩于他们，这份恩情并不会因为他什么态度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