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咸阳之后,这几个损友,虽也常入府拜访,可嬴冲还没正经在外面好好玩过。
寻问柳,观舞赏歌,嬴冲自是久经战阵了。他以为自己,必定能从中寻到乐趣,可最终却是事与愿违。
梨园之内排定的歌舞,一向都是精彩之至。美酒佳肴,也无不都是上上品。
嬴冲左右,都环绕着绝美的妙龄少女,那些女孩讨好他的娇声艳语,亦宛如仙音。
嬴冲却始终都是心不在焉。哪怕是美人在怀,也提不起丝毫‘性趣’。
凭心而论,这些女人的姿色,虽不如他的妻子,可也未逊色多少。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只因被人精心调教之故,在侍候男子这方面,并非是叶凌雪能比。
可此时嬴冲脑中,全是叶凌雪的模样,心中暗暗担忧。
可此时他眼前这位的气场与势压,却还远远超过他的父亲,完全无法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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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贵对此言半信半疑,周衍却微微颔首,信了嬴冲之言。他知嬴冲,确实是矢志复仇。
一些人的脸上,都隐隐现出了惧色与担忧。
那就好似在对他说,父王你是‘渣男’,是‘坏蛋’,与叶宏博没什么两样。
“是有这打算。”
“爽快!”
于是这场本该是到次日凌晨结束的欢宴,没到子时就已结束了。
“灰色!擦些边而已,且是朝廷所需。”
道完这句,嬴冲有意无意的扫望了那一直一言未发,眼神倔强的嬴非一眼,而后冷然一哂,又走回到了车内,
嬴月儿猛地一握枪,又强忍了下来。心里暗暗记下,想着回去之后,定要将这件事,告知母亲大人不可。
庄季应了一声,就憨憨的笑着。
嬴冲踱步从车中走出,而后淡淡的问:“你是工部尚书邹宜的公子邹靖?今日是怎么回事?”
——庄家这一代有四人,除了庄季之外,一个赛一个聪明。此时除了必将继承爵位的老二之外,他其余两个弟弟,也同样未有出身。
旁边一群人,则是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殿下,今日是这二人,中途拦住了我等马车。想要攀旧日交情,让我等为他谋一官职。只因我等昔日对他二人之行止,颇有怨气。又有感于神通大帅忠义,却被他父亲那小人所害。故而义愤填膺,戏耍了他们一番。”
“当初不是还给我那好兄弟一个耳光么?你今日倒是再横啊?横给我们看看?”
只是这全然无用,嬴非武道虽也不俗,年纪轻轻,就已是高达六阶,可那少年身边,却有两名八阶武者护卫,又以墨甲覆盖半身。轻描淡写,就可将嬴非击飞。短短数次下来,那嬴非就已是遍体鳞伤。
里面周衍,却是眉头大皱:“要置之不理么?只怕日后,会有人说你嬴冲不悌兄弟。”
邹靖哑然无言,只抱着腿默默无声。嬴冲也懒得在乎这人是怎么想的:“这些银钱与丹药,可以供尔等养伤。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话未说完,周衍就也狐疑的上下打量嬴冲:“你这家伙,该不会是被你那王妃,勾住魂了?以后就在弟妹这颗树上,彻底吊死了?”
庄季也点了点头:“说来嬴冲他以前,还发过誓来着,日后发达了以后,定要带我们睡遍咸阳城里,最美的魁,还要包下城里面,最好的楼,“
周衍也在大声抱怨:“怎么现在就走?刚才我身边那女孩,正是本公子最喜欢的一类。风情万种,声音也软软的,难得的是胸大如斗。”
“似你们这样无情无义之人,谁敢用你们?”
周衍的这件事,之前在那宴席之上不好说。直到此时离开了梨园,周围并无旁人,嬴冲才谈起此事。
想来也是,妻子她哪怕再怎么不满叶宏博的所作所为,哪怕再怎么恨她父亲的绝情寡义,当真正与其父断绝关系,翻脸成仇之后,凌雪她也会很伤心吧?
“有何不敢?”
嬴月儿有意无意,扫了这家伙一眼,目里色泽阴冷。
“如今已被废为一介庶民,居然还敢开口,索要七品武官?这岂不就是笑话?”
那邹靖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尽管双方差不多同龄,甚至嬴冲他,还要年轻一两岁。
嬴冲也哑然失笑,可也就在这时,他听得马车之外,忽有一个嘲弄声响起。
那言语恶毒,都饱含哂意,直到有些人,望见嬴冲乘坐的马车到来,才渐渐停止了下来。
薛平贵也是神色阴沉;“只怕是有心人,在算计你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