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本心,对于中原世家间所谓‘宗主’与‘宗党’的形式,是较为厌恶的。
在他看来,这就是结党营私,以‘宗主’为旗帜,上下勾连,沆瀣一气,甚至祸乱朝堂。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又不能不借助其力。
只有如此,他才能将冀宛二州的力量,真正化为己有,成为天圣帝的可靠臂助。
问题是这些投效他的地方豪族,本身亦有所求。这些人为他摇旗呐喊,提供力量之余,也同样期冀着嬴冲这位‘宗主’,能够为他们提供庇护。
可天圣帝清查天下田亩之举,同样触犯到了他们的逆鳞。
好在此事,不难解决。毕竟相较而言,如今冀宛二州的隐田隐户是最少的。
因战乱之故,冀州大量的平民死伤,田地荒芜。有近七十家世族,彻底湮灭。
楼峰口内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不过他的妻子叶凌雪,却还是守候在这里,一直都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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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谓玄宙天珠,竟有这般能耐?
“感觉我的下场,真有些可怜——”
这样的话,可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能说得出口的,
人不知不觉,就已被嬴冲抱到了床榻上,然后在不断的征伐中丢盔弃甲。
嬴冲闻言,不禁又回忆了当日在这炼神壶内,与安王相见时的情景。那孤寂悲凉的眼眸,让他至今难忘。
“大约是这个意思!”
※※※※
至于宛州,兵灾虽小,可阳江沿岸水灾,亦使各地损失惨重。
如今的冀州宛州,除了嬴冲将大量的关东遗民安置在此,也吸引了一部分从南方涌来的流民北上。
嬴冲正在漱口,闻言一口水差点就喷了出来。心想他的妻子,虽是出身大族叶家,表面上德仪姿容,皆为上上之选。可其实骨子里,依然野性未驯。
一个时辰之后,嬴冲立于壶内石碑前,若有所思的用手抚摸着,这碑上显出的裂痕。
嬴冲不太放心,又亲自登门拜托寇准照看。之后才动身离开冀州,一路南下解县。
可仅仅这几字,竟已使嬴冲凛然警觉,心知这十一月初四,咸阳必定是发生一件极重要的事情,且与齐王赢控鹤有关。才会用大段的文字记叙,不惜笔墨。
也不知是否因天机不可泄,遭来天道反噬,还是未来已经改变之故。竟使这坚固无比的石碑绽裂,掩盖了原本的文字。
这是因太过疲累之故,之前连续数月的征战,本就是绷紧了精神,随后又为整军事务忙碌了大半个月,一直都未得休息。
负责宣抚二州的寇准,已在大约两月前发耕田令,将那些无主田地全数征收入官籍,而后召四方流民垦殖。
叶凌雪一言不发,却是眼含异样的看了一眼嬴冲。心想这个家伙,几十年后真会对自己专情至此?身居王位,却只独宠她一人?叶凌雪真看不出来,心想这明明就是个喜欢招蜂引蝶的家伙,身边已聚了好几位出色的女子,哪里可能会对她专情如一?
至于那些素具声望的所谓‘名仕’,嬴冲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无非是互相吹捧而已,根本就不会去考虑。
此时只寥寥几句情意绵绵的话,就已让叶凌雪面红耳赤了,身躯瘫软了下来。
他在草原中征战数月,已久不知肉味。之前如非还顾忌着叶凌雪身为主母的颜面,早就把她抱进房里昏天暗地了。
叶凌雪羞不可抑,可却抵不住嬴冲的手段,须臾之后就已神晕目迷,只能任由嬴冲施为。
碑中已有新的文字出现,可就因这些裂纹,看来支离破碎,不成形状。
而这些官田的税赋与田租,往往都不到产出的三成。
叶凌雪的目光闪动,心想如今,她已只能信了。相信那玄宙天珠,确有逆夺时空之能。
此时他已逆转了未来,并且受封王位,权倾一方,早就没了当初的顾忌。
当日夜宴过后,嬴冲一等到几个下人退离,就已急不可耐的,将叶凌雪抱入到了怀里。
嬴冲挑了挑眉,随后就又了然一笑。待得漱完口,就拉住了叶凌雪的手。一个意念后,二人就再次来到了炼神壶中。
可惜的是,他虽是有心从冀宛二州,选拔些能力出色的士人出来,充实自家幕府。可因每日嬴冲要接见的人太多,在那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实在看不出谁贤谁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