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峰口内,一座宽阔的军帐中,彭莹玉手拿着安国府军呈交的战书,看着那离去的使者,若有所思。
而待得那使者远去之后,旁边立时就有一位虎将起身:“大将军,那安国公竖子必然有诈!”
——自从起兵之后,彭莹玉就不再自称堂主,而是受大乘天国册封,号为天净大将军。
“诈从何来?”
彭莹玉斜扫了旁边这人一眼,那是他部将李轨,战场上凶悍绝伦,可脑子的份量,却与猿猴相当。
“这个——”
李轨一阵犹豫,他只是感觉不妥,可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听说那个纨绔子,最是狡诈阴险不过的,
之前此人破苍南寇军时,手段就阴毒得很,让人大出意料,
这时李轨又不解道:“何需就定要选在明日,让他推后几天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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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莹玉也没指望这人能说出什么道理出来,当下又眼望帐内:“尔等有何见解?本将有意应下此事,却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疏漏,”
“再有布阵,敌军虽少,却皆为老卒精锐,装备不次于边军。我等的胜算,最多只五六成而已。”
“他是不能不应承吧?”
“说到此事,你们究竟准备何时动手?难道真要等王承恩与傅金蝉赶至之刻?”
更使人绝望的是,据说这大军的数量,还在与日俱增。
嬴弃疾一阵沉默,目中现出晦暗之色,此时的嬴冲部属,确实是战力强横。虞云仙不论,那许褚,原半山,叶秋,都是以非权天之身,而达至权天战力者。甚至当日出现的那个小女孩,亦需注意三分。实力鼎盛,几乎直追五年前的武阳嬴。
“既然要应战,那么何时拔营?以属下之见,那安国公说不定是要在体力上做文章。明日决战时,我等体力的损耗,要远胜于安国府军。”
“这倒好办,提前撤离便是,明日清晨,我军可在峡口处以逸待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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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这两位到来,只怕他们下手的机会,更为渺茫。
同样感觉惊讶的,还有身在几十里外的嬴弃疾。
那阴柔男子,也走到了嬴弃疾的身侧,将那面孔暴露在了月光之下。竟是人如其音,五官秀丽,面色苍白,气质阴谲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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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一笑:“大约就是明后两日了,需等他们到了再说,且最好是能将此子,先诱出这座关城。别忘了如今那嬴冲麾下,可亦有着四五位权天,难道嬴兄现在,就很有把握不成?”
真要决战,那么时间自然是越早越好,这也是在场诸将,怀疑安国府不怀好意的因由。
“这次必要一举建功不可,否则陡耗人力。故而若无合适的时机,本座宁愿再等候些时日,也不愿打草惊蛇。且道友你也无需太担忧,这次随他们来的,还有一件圣器!”
然后他巡营时,还有鼓舞将士的责任。嬴冲口才很是不错,可他却并没有在这刻展露出来,只是温言抚慰,让众人安心。
可走访下来的结果还不错,杨业与种师道的部下两镇,在此地经历十数日磨练后,已成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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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李轨今日,是本能的防备。感觉这嬴冲,绝对是没怀好心。
此言使帐中诸人为之一寂,彭莹玉则淡淡扫了他爱将一眼。心想这真是猪脑子,等再过几天,那楼峰口后的大军,将会增至十五万,还是二十万?
这位踏出了他藏身的洞窟,遥目往远处楼峰关那边看了过去。可却毫无所得,那里并非是野外,楼峰关内的阵法,可以最大程度的遮蔽得道之人的视线。
没有足够的权天出手,确难成功。
如今天下,谁还能再以黄口小儿视之?
良久之后,才有一人起身;“安国府邀战之意只怕是真,不是有消息说,此人即将督冀宛诸军事?如今匈奴南下,他身为权破虏军节度使,防地云中,只怕也无法坐视。”
王承恩与傅金蝉这二人,一为堂堂镇国,手掌仙元神甲,在宫中实力仅居米朝天之下;另一位也是柱国御卫,人虽只玄天境,可也与出手金银原半山同样,是能抗衡权天境的存在。大秦武道极盛,不但镇国的实力,远超其余诸国,下面的柱国,也有一大半可比肩权天,而那傅金蝉,正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