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准司自平准大使以下,属于天圣帝的人手,不过才寥寥几位。※※※※
别人都说安国公纨绔恶毒,可他却知那位小国公自小心性仁善。最多溢价五到六成,就可解决此事。
哪怕是身为大商战神的妇好,也是一副‘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的模样。
“陛下何出此言?”
天圣帝口述完了旨意,又转过了身来,目透寒光;“那元机丹,还有几日入京?”
“这与米伴伴无关!伴伴名为司礼监掌印,可其实日常牵挂朕之起居,那司礼监只怕都没去过几次。”
叹着气,嬴冲走出了书房之后,就直接往府内的一间偏院行去。在踏入之时,他就已感应到了里面,两位女子的气机。
嬴冲知晓这些人想说什么——这事你直接把这几个谋士叫来商量就得了,干嘛定要把所有人都叫来?
天圣帝骂了一句,可随即却又放声大笑。似乎胸中忧怒,都随着这笑声宣泄一空。
“安国公他忠于国事,心忧万民,这是陛下之福。那孩子一向厌于文事,并非有心。”
只是当想及哪怕这时候,他将绣衣卫的人全洒过去,要查清阳江水情及沿河堤岸的状况,也需至少二十日时间,天圣帝就觉心烦气躁,焦灼暴怒,最后干脆长身而起,将那书案一把掀翻。
半晌之后,天圣帝的笑声才渐渐平息下来,一声轻叹:“他可真像是他的母亲!也好,就让朕看一看,葵儿她的孩子,究竟能否为朕再撑起一片天。”
“将这混账押下,先行送往太宗陵处看押!待得安国公所奏之事查清之后,再做处置。”
天圣帝不禁一阵失神,手中把玩着的一对核桃掉落都不能自知。好半晌才回过神:“二十名天位,他这莫非是要与武阳赢决一死战?嬴元度那边,可曾知晓?”
米朝天苦笑着劝解:“宫中皇后与几位皇妃,莫不亲近敬重于您,诸皇子也对陛下孺幕有加。还有王承恩等人,皆忠心耿耿。试问陛下,又怎会是孤家寡人?”
天圣帝冷笑,见米朝天哑然无语后,不由又一摇头。深深几个呼吸,他又径自走到了窗旁,语气略含伤感的叹着:“朕可真是孤家寡人——”
米朝天闻言默然,他知这几年,天圣帝确不如往日那般的勤政。这非是这位陛下疏懒厌政,而是年轻时留下的暗伤所致。错非如此,几年前也不会那般的迫不及待,使那些人有机可乘。
整个计划,都由他与郭嘉王猛几个谋士,在三言两语中定下,并未出现他意想中的群策群力。而事后一群人,则都是一副奇怪的神情看着他。
“那个小子!他是意在天庭,真不知天高地厚!”
换而言之,只需洪灾爆发,朝廷只需从这位手里收粮就可。
“最多二十日内,二月初时就可抵达。”
天圣帝望着窗外,自嘲一哂:“便是冲儿,写奏折给朕时也不诚心了,居然还找了个代笔。不过这人的文笔倒是不错,比那小混蛋强得多。”
“一样?可只以嬴冲一家之言,朕又如何能说服大臣?即便能够使政事堂听命,可此时距离汛期也只有一个多月,朕又能做些什么?朕这时候,倒宁愿冲儿他是危言耸听。这个施朝业,朕真恨不得生噬其肉!”
“忠于国事?他也就只剩这点长处了。”
“不是你邀请奴家来的?”
嬴完我与嬴宣娘,虽是偶有说话,可都是全程对嬴冲信心满满的神色。
那红衣少女转过头,嘟着嘴神情颇为不满:“好歹也是你们家的客人,却被这般对待,奴家差点就被那老太监的锤给砸死。”
“那也是罪有应得。”
嬴冲毫无愧色:“即便是被邀请的客人,上门时也该敲门知会,更不该偷听主人家的私谈。莫非谷仙子一直都是这么做客的?光明神教不遭人待见,被视为魔类,果非无因。”
“魔类?佛门在身毒之地活民亿万,也同样被你们中原百家,视为魔道。”
谷云舒冷声笑着,从石桌旁站起了身,眼神中也透出了几分凌厉之意:“废话少说,奴家今日至此,只为取国公大人性命!”
话音落下时,谷云舒手中的一个铃铛也被抛向了空中。瞬时这二十丈方圆地域,内外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