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想牵你的手，从心动到古稀（结局章，必看）上
楚繁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面对着她，他的心情竟是复杂至极。
其实，他也有过挣扎。
他与容浅最要好，平日里也走得很近，他是真心将她当作朋友的，也曾希望两人能当一辈子的朋友，。
但是……
他抬起头看她，很多事情，若是让她知道了，她定是不会像这样宽容。
“浅浅，对不起。”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一句“对不起”包含着的，究竟是什么。
手不自觉地落在了未见隆起的小腹上，她垂下了眼帘，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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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谁打开的？”
……
他早该知道，那个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的，他的罪，注定这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我不仅仅杀害了你的母亲，甚至，爸也是我害死的。”
她刚想说话，就被他的下一句话给截断了。
容浅倒吸了一口气，连忙掀开被子下床追了上去。
只是，当她跑到走廊上，是再也见不到他的踪影了。
他扶着她到床边坐下，她抓住他的胳膊，仰起头看他。
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的眉头紧蹙，这样的事还是头一回，他正想继续拨电话，没想，就在这个时候容浅的手机响了起来。
甚至，还是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活下去。
可如今，她听见了什么？
而这一通电话，她听得很清楚，电话那一头的人用极为清冷的话说，若想救楚繁，就按照他的吩咐到那个地方去。
她紧握着手机，刚欲说话，那一头就立即挂断了。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他猛地推开门，大步地迈了出去。
楚繁将手机放回了兜里，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也对，这个决定早就埋在了他的心底，虽然有些艰难，但最起码，他对得起自己。
他作恶多端，他害人无数，像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幸福。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瞅着他，任是她再怎么猜，都料想不到那个杀害她母亲的人，竟是她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当作朋友的楚繁。
也就是说，楚繁根本就没有到警察局去。
窗户外头，天色已经渐渐沉入了黑暗，往外探头一看，竟是连一点星光都没有。
“楚繁！”
“你这么做，不后悔？”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他是真的那么想过。
这些话，他一直都憋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他不是不明白那种恨，可他就是没有办法像他一样靠着对楚家的恨过了这么多年。
“这之后，是我让那个情夫露面，将所有责任都冠到二哥的身上，让警察将注意力集中在二哥那边，再想借这个机会弄垮二哥的……容浅，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我就是那个幕后之人，那个操控全局的人。”
他看着断了线的电话，嘴角的笑逐渐染上了几分苦涩。
甚至，还杀害了冉馨月。
“你都忘记了楚家对你做过什么了吗？你这个不肖子！”
另一方面，楚繁跑出了医院，当站在自己的车旁时，他的手握紧了拳头，随后，打了一通电话。
楚繁扯起唇角笑了笑，很多事情，他都忘不了，忘不了冉馨月死前的那一脸震惊，忘不了楚师源躺在病床上的模样以及那逐渐恢复成直线的心电图。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继续往下说。
他的这一句话，犹如当头一个霹雳，将她轰炸得不成人形。
他是真的在担心着她。
“不后悔，或者，我早就该这么做了，只是一直以来太多的东西放不下，所以才会拖到了现在。”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你不会了，你会恨我，因为我是拆散你们家的人，是杀害你母亲的杀人凶手，更甚是，让你爱的人葬身火海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打开车门走下车。
“……毕竟，我是亲手杀死你母亲的人。”
若问他，后悔吗？
他这句话，在她的心里敲响了警钟，她倏然睁大了眼，声音沙哑。
楚繁出事了。
这是他选择的赎罪方式，他知道，即便是要他的命，也不为过了。
冉馨月是他杀死的？这怎么可能？
他停止了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再地在病房内回荡。
闻言，楚维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即，他稍稍将她推开，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在拨打楚繁的号码，却是都没能接通。
楚维走过去，一把就将她拽进了怀里，她仰起头看他，明显瞥见他松懈开来的眉头还有那略显苍白的面靥。
“容浅，当你知道了这些事情都是我干的以后，你还能一如既往地说不会恨我吗？你还会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吗？”
“你是在骗我对吧？你怎么可能会是杀害我妈的凶手？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她的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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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会是她的归宿。
“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们不是朋友，那该有多好？如此一来，我就能下狠手，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优柔寡断了……”
所以，他才会执意要高菱把孩子打掉，甚至不惜让高菱恨他。他在想，或许高菱离开了他，会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这是她唯一没有料想到的结果。
“我没有忘记，我也不可能会忘记。但是，我也忘不了他们对我的好，一切都是楚师源的错，这一些都与楚奚楚维无关，更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他转过了身，背对着她拉开了门。
她该怎么去恨他？
话说至此，他便也没想隐瞒些什么。
他在来的路上，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幸好，她没事。
她直视着他，将他逼得无路可退。
再也顾不得什么，她拿出手机赶紧拨通了楚奚的号码。
自楚繁离开后，已是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你明明可以继续隐瞒，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一些？楚繁，你要真是一个坏人，那么，你不会在这将你过去所做的一切坏事都说出来，更不会留下一点威胁你的可能，还是说，你当真将我看作是傻子了？”
那头静得可怕，他却在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从今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为一点小事哭了，还有，往后你被别人欺负，恐怕我都帮不了你了……至于高菱，你就跟她说，孩子是打掉还是留下来，都由她来决定。我给不起她想要的未来，她大可打掉我们的孩子然后离开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若是她决定把孩子留下来，那么，就拜托你替我照顾她了。这是我这个朋友，最后也是唯一对你的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就是因为这份清楚，才让他走到了这一步。
楚繁看着容浅，这个人，于他而言情感是复杂的，他曾想一辈子都不让她知道他的真面目，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朋友。
她憎恨着那个害死母亲的人，甚至曾经想过，若让她知道了到底是谁害死冉馨月的，她定是不会轻易饶过。
他在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他阖了阖眼，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后悔过。
这样也好。
然而，当她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时，脸是立即便煞白了。
他……他在说些什么？
偏生，他遇见了高菱，他本想将她推开，是容浅，是容浅让他有了那么一瞬间想要拥有幸福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