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做什么?”“他的性子我早就了如指掌了……倒是你,你现在,跟他重新在一起了?那么,你们是复婚了?”
不,她不赞成。
容浅收回了目光,望向了旁边的楚维。
她望向旁边的楚维,他抿着唇,双眼直直地看着那个地方,眸光里尽是复杂。
没想,楚奚却是冷哼了一声。
“你们是第一次来吧?之前没有见过你们呢!看上去,你们应该是夫妻吧?对了,想吃些什么呢?”
“楚奚!你干什么?赶紧把我放下来!”
容浅抬起头,他就站在床边,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瞅着她。
楚维本想抓住她,但到底,还是松开了。
初醒的楚奚声音里带着一种特别的磁性与沙哑,他收紧了手,把脸埋在了她的颈后。
她下楼,正巧此时,楚奚走进门来。
这样的事,是她想不到的。
“她结婚了,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只有十岁,她跟她丈夫开了一间小饭馆,由于她丈夫家里曾经举债,生活过得不是很如意,她丈夫便总拿她来出气。”
“好,我陪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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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浅移开了目光,他在旁伸了个懒腰,而后便下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眸光渐深,有些***,正在逐渐苏醒。
昨天晚上她睡觉的时间很少,吃过早餐以后,困意是一阵一阵地袭来。
容浅瞥了一眼,在这里只有一个中年女人,那应该是这里的老板娘,老板正在屋里炒菜,油烟是蹿得到处都是。
“浅浅,我想拜托你的事,就是希望你能陪我去一趟。”
男人却好像根本就听不见她说话似的,迈开步伐走进了屋,屋里的佣人见状,皆是吓了一大跳,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她回过头,望着楚维。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是饿了吗?”
现在的容浅,除去了肚子实在饿到不行以外,身体也是酸痛得紧。
容浅摇了摇头。
难怪别人都说,憋得太久的男人凶狠起来很可怕。
容浅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容浅勾起唇笑着,看着风景快速地略过窗外。
“楚维?”
冷不防的,那抹身影就这么地印入了眼帘。
实在是,他此时的脸色太过可怕了。
“能不能请你放开我老婆的手,然后好好说话?”
她这才留意到,他今个儿穿得尤为正式,西装似乎也是特地熨过的。想来,他此刻的心情是特别紧张。
楚家在双城几乎是无人不知的,他的母亲,能跟楚师源生下他,就代表着她是认识楚师源的,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若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存在的,她必定会去找他的,更何况,她知道他在哪里,不是么?
“我想,我还是不去了,她……大概不想见到我吧?”
他怕自己一直以来所期待的事,到头来,却会是让他失望的结果。
楚奚冷哼一声,其实,这两个人见面,他是根本就不知情的。若不是他从公司出来,要去一个地方谈事情,刚巧路过这边等红绿灯,他就不会瞥见他们正面对面地坐着。
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思念是肯定会有的,十月怀胎,不可能当真无动于衷,那也未免太过无情,她相信,楚维的母亲,定不会是那样的人。
而他这一次过来找她,她到底是开心,还是生气?
他全然不知,他现在的这个模样,根本就是一个彻底的妒夫。
那中年女人的笑有些尴尬,但很快就褪去了。
楚奚越想越恼怒,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就将她整个人都压倒在了床上。
她回过头,楚维仍然坐在那个地方,然,背影却是显得特别的寂寥。
容浅实在没有这个力气再应付他了,两人洗过澡后,便换了衣服下楼。
“我们不是夫妻。”
然而,楚二少又有意见了。
容浅是一脸的无奈。
直到许久以后,他才终于把事情道了出来。
两个人一起洗?这样的事,她过去是从来都没有试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楚奚是特别的可爱。
楚奚的吻落在了她的颈脖间,光是这么嗅着她身上散发的香气,他就觉得按耐不住。
“她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对她来说,我虽然身上流着她的血,但或许,是她曾经的一场恶梦,也可能我的出现会让她惊慌失措。大概,她会觉得厌烦我,会不希望我的出现。不然,这么久以来,她若是想我,早就来找我了,也不必等到现在,不是她找我,而是我来找她。”
好不容易,koenigsegg到达了御庭门口,他下车绕到了她这边,替她打开车门以后,就堂而皇之地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肩膀上。
可是,楚奚却是冷哼了一声,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话。
“这一次出来,我是有事情想拜托浅浅的……”
“你不怕被楚奚知道么?”
“不是吗?”
暖水瞬间温暖了她的身体,她长舒了一口气,一脸的满足。
每次在楚奚面前提起楚维,这男人是尤为的生气,若是她说要陪楚维出去一趟,他是铁定不会允许的。她就不懂,为什么他要事事忌讳着楚维,他该清楚得很,她和楚维之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样的小饭店,以前容浅是曾经来过的,容家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最常去的,就是这种饭店,因为,这样的小饭店便宜得很,自然,卫生不卫生就不计较了。
起初的时候,容浅并不敢相信他的话,他话中的真实性实在是少得可怜。但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是,这个男人,还真的没再碰过她。
“这些日子,那小子都在这里,我已经自己动手‘解决’了那么多次,现在这小子没在,正是最好的机会,不是么?”
晚上?她确定晚上她会愿意跟他做这种事吗?
楚奚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随即便支撑起身子,她望了过去,被子滑落至他的腰下,露出了那精壮的胸膛。
容浅始料未及,只能被迫站到了他的身边。
她明白楚维此刻的心情,虽然终于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了,但那种高兴当中,也会夹杂着害怕。那是一个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面的人,能将两个人牵扯到一起的,只有身上的那所谓的血缘关系。
他是连看,都不想让楚维看见。
但不管怎么样,她是不可能再让楚维接近她了,如果他们这一次没有过多的接触还好,但是下一次,谁都说不准。
楚奚就站在几步之外的地方,此时的脸是阴沉得可怕,他直直地盯着楚维覆在她柔荑上的手,似乎是想要看出个洞来。
楚维找了其中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他的西装覆覆,显得他与这个地方是格格不入的。容浅的衣着倒是没什么,很普通的打扮,倒是与楚维坐在一起,乍看之下,确实是有些突兀。
这下,就算容浅再笨,也猜想得到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了。
“……我想要一个女儿,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
这样的话,听在了她的耳里,却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关于这一点,容浅是深有体会。
容浅看着他的脸,明白他的无助,但是,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明明,就差一点就能看见就能相认了,却要退回去吗?
“我才刚坐下没多久,他也没来得及说,你就进来了。”
他的双眼也是直直地看着那个中年女人的,那眸底的光,太过复杂。
她连忙缩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她下意识地换住了他的脖子,面露惊讶。
“从我出生开始,我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一点记忆都没有。我不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也没有跟她相处过,我不知道该怎样跟她见面……”
就连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许多。
楚奚直接就把她带上了车,也不顾她的反对就启动车子,不多时,koenigsegg快速地驶了出去。
得到了她的答案,电话那一头,楚维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她显得有些无奈,本来这次出来跟楚维见面,他就没有事先跟楚奚提起过,就是怕这个男人又在吃什么干醋,没想,到底还是被他撞见了。
这一刻,他有了不确定。
再看看里面,也是极为简陋的,由于店面很小,所以只有那对夫妻在,而旁边有一张桌子坐着几个客人,正大声地说着话。
他抬起头,对上了楚奚愤怒的双眼,表情淡淡的。
“楚奚,现在还是大白天呢!而且,佣人们都在楼下,这种事,你能晚上再说吗?”
还好,经过了之前的一段相处以后,月嫂的心是向着她的。
正巧,佣人将早餐做好了。
“你怎么不说话?”
车子向着城西的方向驶去,容浅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她将东西放下,随后一笑,眼角的鱼尾纹稍显。
“我也是一个母亲,我相信,就算这么多年没去找你,她的心里到底还是想念你的。只是,她没有办法去找你,爸到底是怎样的人你也知道的,肯定是爸不允许她过来找你,所以,她才没有去。没有一个妈妈,是不想念自己的孩子的。那可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怀胎十月,母爱是一种天性,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迫于形势。”
她的唤声,让他回过神来。
这一看,不得了,他还不立即把车停好跑进来?
容浅透过后照镜看着那地方越来越远,眉头蹙得紧紧的。
他向来都是将楚维视若情敌,半分都松懈不得的。
容浅的脸一红,说起话来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她下了车,走到他这边,直接就将他从车里脱了出来。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她会丢下你自己离开?为什么她这么多年不来找你?这一些,你都不想亲口问问她吗?”
明明那是他的儿子,他现在却是连自己儿子的醋也在吃,这话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肯定得笑话他的。
“我是开车出来的,我的车子还在那里呢!”
容浅的脸一红,只能低声地“恩”了一句。
“我想问你,你当初可曾生下一个儿子?”
闻眼,她惊得望向了他。
但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是教她怎么都没办法硬下心肠来,结果,到了最后,累的还是自己。
容浅惊呼一声,开始不住地挣扎。
他在旁边,眼里带着一丝的心疼。
这一次没有楚奚在旁打搅,她是睡得尤为的舒服。她起床梳洗后,看着天色渐渐被昏黄所淹没,她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这质问,让她有些哑口无言,不得不说,这事她本就不打算告诉他的,此时被他逮着,她只能扯起唇角勉强地笑着。
偏生,他是故意不理睬,仍是满脸警惕地望着楚维。
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容浅笑了笑,说了句没关系。
楚维无所谓地笑,斜睨了她眼。
光是粥,她就吃了三大碗,好不容易吃饱了,容浅才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一脸的满足。
“之前说好要生一支足球队的,不是吗?再说了……”
她仰起头,满眼认真地看着他。
她从围裙里拿出了小本子,随后开口。
绿灯亮起,他重新将车子启动,声音里,透着一种无力。
容浅倒吸了一口气,双手连忙抵在了他的胸前。
她摇了摇头。
她看着那个中年女人走进了屋子,大概是要去跟自己的丈夫说一些什么。
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眯起了眼直直地盯着她。
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楚维对着她一笑,随后启动车子离开。
那个中年女人是一脸的沧桑,她的身形微驼,头发已隐隐可以看见一些白丝,但从她的脸蛋能看出,她年轻时应该是长得挺漂亮的。
一想起之前楚维在她的身边晃悠,那一脸的得意样,他就气得很。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原来,这么久以来,他始终还是比不上楚奚。
再次醒来,已经是接近傍晚了。
不管她怎么说,这个男人就是不愿意停下车来。
两人约好了时间,随即,容浅便挂断了电话。
楚奚的声音有些闷,但却是尤为的清楚。
容浅下意识一怔,随后,回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容浅拿着手机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
“你做什么?!”
以前,还没嫁给楚奚之间,冉馨月每天都会在家里等着她回去。无论她忙得再晚,只要她回到家,站在楼下抬起头,就能看见那一盏为她而留的灯。
她擦掉了眼角的泪,转身走进了屋内。
但是,电话那头,楚维的声音却带着一丝落寞。
那远处,万家灯火成了黑夜中独特的点缀,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有一盏等待着自己的灯?
她的心一紧,也不由得开始紧张了起来。
她是真心的替楚维感到高兴,本来,在当初知道楚维是楚师源的私生子时,她是过分惊讶的,再听说他说要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那时,她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就算没办法在楚家得到他想要的家庭温暖,但最起码,他能找回自己的亲生母亲,然后,与自己的亲生母亲好好生活在一起。
中年女人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手一阵发抖,那盘菜就摔至了地面上。
听到响声,她男人从屋里探出头来对她大骂出口。
“你在做什么?你知道那盘东西多少钱吗?你知道那盘子多少钱吗?我养你做什么?只会给我打烂盘子!”
中年女人脸色苍白,低下头一再地对着他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一时拿不稳,你们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端新的菜过来给你们,不会收你们的钱的……”
她刚想离开,容浅却在这个时候唤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