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在这个世界上是有因果报应的
中年女人的身子就僵在了那里,她并没有回过头,容浅盯着她的后背,不愿再拐弯抹角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你在二十多年前,是不是曾经生下过一个儿子?难道,你这么多年来,都不想念当年那个儿子吗?”
旁边,楚维一直沉默不语。
那女人久久都没有转过来,只是,轻声地丢下了一句。
而这一句,足以让人的心陷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没有,我没有在二十多年前曾经生下一个儿子,你认错人了。”
这是容浅怎么都想不到的。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别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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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奚偏过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黑夜。
他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了她。
之后,她便顾不得她惨白的面容,转身追上楚维的脚步。
她说这话时,是小心翼翼地望了她一眼。
容浅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这才抬起步伐走进屋子。
说起爆炸的事,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我母亲临死前说,爸……他不是一个好人,他这辈子欠下的债太多,多到了他根本就偿还不了的地步。年轻时,他太过自傲,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身边的女人更是数也数不清,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是有因果报应的,终有一天,他得为自己的恶果负上责任。”
再次想起当年的事,甚至就连现在,他都是难忘的。
但是,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至死,他的母亲仍然没有选择离开。
几天以后,一通电话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也是因为母亲当年的一席话,之后,等到他有能力了,便去想办法查找,终于,得知了一些令他震惊的事情。
容浅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怎么都无法理解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楚奚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以后才回答。
她用手捂住被吹乱的头发,一步步地走到了楚维的旁边。
可是,当真是这样吗?
这一天,天气不是很好,看着似乎要下雨似的,她抱着小米粒,与他下车后一起走了进去,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祭拜。
“说清楚什么?你那个时候,不是已经否定了吗?既然这样,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恨过。”
只剩下那个中年女人杵在那里,手中拿着那写着电话的小纸条,面容尤为复杂。
张娜有些急了,自然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拉住了她。
到底算是什么?
容浅也连忙坐进副驾驶座。
见状,容浅不禁一愣,她往前几步,想要去追她,可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便利贴,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递给了那个中年女人。
“怎么了?在想什么?我都喊你几声了,你都不搭理我。”
就好像,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楚维足足开了差不多一个钟头,随后,车子到达了一处海边。
然而,容浅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你上次过来是什么时候?”
说这,她就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那女人依然用背对着他们,声音很轻,却是异常清楚。
容浅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刚接起的时候,容浅还有些茫然,直到好半晌以后,才终于意识到打来这通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回去的路上,狭仄车厢内,依旧静得只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
之后,楚奚果然安排好了时间,特地与她一起去为郑心雨扫墓。
也难怪,到了最后,他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
屋内,楚奚还没到家。
她在问这一句的时候,心情是忐忑的。
她首先去洗澡,洗过以后便拿吹风机吹头发,她一直想事情想得入了神,连他什么时候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都丝毫不知道。
但仅有的几次记忆,还是不错的。
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或许,当真是怕当年的那些事,会破坏了她现在的婚姻吧?好不容易,她才有了一段婚姻,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虽然生活有时候不是很如意,但最起码是安稳的。哪个女人求的不就是安稳一些的生活呢?
其实,容浅也是经过了今天楚维母亲的事,才想起了楚奚的母亲。当年见他母亲的时候,她的年纪还小,自然也就记得不太清楚当年他母亲的模样,只隐约记得,那是一个挺和气的一个阿姨,然而,这位阿姨是向来体弱多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甚少出来。
容浅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在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在这个最需要人陪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
他若非不重视那个在二十几年前离他而去的母亲,他不会这般穿着正式地到来,但是,他得到的却是怎样的对待?
她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一直以来,她都并不清楚他母亲的事,便没有多提,后来,她自从容寇北的口中听说,就多次想要问,却又怕会触到了他的伤心处。
“真的没有吗?”
容浅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她原以为,身为一个母亲,该是想念自己的孩子的。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念念不忘,她甚至在想,他的母亲大概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才离开了当年年幼的楚维。
这样否认自己的存在,换着是谁都会受不了。
他绝口不提那个中年女人的事,她不知道,他这是在逃避,还是不愿意去记起。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天,她都不会去触碰他的伤口。
他直接就将她送到御庭门口,等到她下车以后,就驱车离开。
之前,她也不是不想过来祭拜,而是很多事情都并不知情,但如今,总算是可以过来了。
“我叫张娜,我……我想有一些事情,想仔细问一下你。”
楚奚一怔,而后黑眸里溢出了温柔。
楚维走得很快,容浅几乎要小跑着才勉强追上了她,他走到车旁,拿出钥匙给车子解锁,随即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他们不可能认错人的,她就是楚维的母亲,但是,她却对自己当年的事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容浅这才知道,郑心雨一直以来都葬在城北的墓园里。
是因为爱吗?若非因为爱,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地去为一个男人孕育孩子?
她系好安全带以后斜睨向他,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那指关的地方已经隐隐有些泛白,他一直没有吭声,但是此刻的心情是可想而知了。
她眸光一暖,反手环上了他的腰,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容浅的嘴角勉强地扯起了一笑,把头发吹干以后,见到他掀开被子上了床铺,忍不住还是问了出口。
“对了,那个幕后人还没找到吗?”
若非那一次为了将动摇的楚维拉到他这边来,他定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说出来。
他还不至于双手将自己的老婆奉上的地步。
风一吹过,那柳树的枝桠就随风飘荡了起来。
对情敌善良,就是对自己狠心,不是么?
楚奚将儿子交给月嫂,然后,与她一起上了楼。
“我想去祭拜妈。”
“肯定是找不到的,那个人聪明得很,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
“只要有你在,我就没事。”
几乎是她刚撞上门的一瞬,车子就即刻驶了出去。
容浅沉默了下,而后才缓缓地说话。
鼻翼间,尽是她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奇迹般地能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不管,是以前抑或是现在,亦是一样。
他就这么地在沙滩上坐下,此时,身上的西装显得有些狼狈,他干脆就用手给领带扯掉,再把外套脱下来,丢在了一边。
这个答案,几乎是在她的意料之内的。
“我不得不承认,你那个时候突然问我的事,我是半点都没想到,所以,就下意识地说了那些话,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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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边是有人定期过来清理杂草的,他只是简单地处理一下,随后就将带来的一些祭品摆上。
她想开口安慰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