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在努力地讨好她
楚奚就好像被一道闷雷劈到了一样,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他的脸色苍白,直直地看着她,声音里透着一种不敢置信。
“你刚刚,说什么?”
容浅的目光也不闪躲,望进了他的眸底,从这个角度,她能清楚地看见他眼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崩塌。
她的心,慢慢染上了几分悲凉。
“那一天,柳微澜找上了我,要我主动放开手,让我把你还给他……她说了很多的话,我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这之后,我就肚子痛被送去医院了……楚奚,你总以为,你瞒着我,就是对我的好,但你从没想到,当我真正面对了,那种打击才是最致命的。”
“那时候,我沉溺在幸福当中,每天都在幻想着跟你的未来。我想我们的家会变得完整,我会给你生几个孩子,虽然我没有办法生一支足球队那么多,但两三个孩子,还是可以的。我甚至还在想,等到孩子逐渐长大以后,你会教他们各种的事情,我们的女儿也会被你捧在手心里呵护。直到我们老了,孩子们会环绕膝边,然后,我们再来回忆年轻时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你帮我数我脸上的皱纹,我帮你数头上的白发……”
“吃了一点,大概三分之一,我也跟太太说了老夫人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太太很是生气,说什么不应该由先生你来举办葬礼,而是应该由她这个女儿来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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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先生。”
容浅不知道楚奚到底是怎么想的。
然,在拉开门即将走出去的瞬间,她回过头来,真诚地看着她。
她每天就只能靠着看儿子的照片来度日,她看着照片中儿子的笑靥,每每,都觉得鼻酸难忍。
况且,楚奚这样的态度,更是让她不禁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把容浅给锁起来不让她见了。
对于他的话,她才不相信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始终不去公司,而是直接呆在了家里。
楚奚的眉头皱得死紧,这个女人,一次比一次嚣张,这一次,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太太,你别这样,先生他不过是……”
但是,楚奚却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到那个纤细的身影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
“我怕一旦放她自由,她就会离开我了……”
她这样每餐只吃一点点,根本就是在折腾自己的身子,这半个月以来,她已经瘦了一大圈了,再继续这么下去,那还得了?
直到面对柳微澜时,她才知道,一切,都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月嫂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冷不防地,从门口处传来了异样。
月嫂将手上的托盘递给旁边的佣人,而后,便走了过去。
月嫂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好劝。
就连楚师源过来,他都没能让其见见容浅。
随后,她慢吞吞地抬起头,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瞳开始渐渐恢复焦距。
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喜色,这半个月以来,容浅都是沉默不语的,久而久之,她就尤为担心她的状况。如今看见她终于开口了,她便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月嫂点了点头。
没想,她的这句话普一落地,容浅那长长的睫毛便一颤一颤的。
“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只想说,太太,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就是看得很清楚,也知道你对先生的爱,所以,才会试图劝一劝。我不想你以后后悔,也不想你遗憾终生,更何况,你们还有一个孩子,等到小少爷长大了,你该怎么跟他说,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她喜欢的,她喜欢的树,她喜欢的食物,她喜欢的衣服,她喜欢的装饰……
容浅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过难熬,每一天,都尤为的漫长,漫长到几乎能让她抓狂的地步。
月嫂下楼,在楼下客厅时,远远便瞧见那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办公。
“你……你刚刚说什么?”
“以后我都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话,你若要说,可以,但别当着我的面说,我不想知道他的事。你也无须劝我,我不可能不会恨他,你瞧瞧我现在这模样,还像是个人么?还有,难道你忘记我被他锁在这房间里到底有多长的时间了吗?”
她抬起手,抹了一把脸。
她咬住下唇,任由自己的心陷进了万劫不复的谷底。
一直,都是他在说,却始终不见容浅的踪影,难怪,别人会不由得开始怀疑。
楚奚的身子稍稍晃了一下,他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瞅着她。
她听见这几个字,只觉得好笑。
她只吃了半碗,就没再继续吃下去了,任凭月嫂再怎么劝,她都没有动作。
月嫂突然有些迟疑,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可到头来,在这样幸福的基础上,残忍袭击而来,让她猝不及防。
她说完这话,就跨步出去。
这本该是他们原来的,他和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强行凑在一起,只会酿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月嫂没了办法,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把那剩下的半碗红都羹给放回托盘上。
容浅的动作几乎是机械性的,她木然地被月嫂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在木然地用汤匙舀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红豆羹。
但月嫂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陌宛站在那里,双手叉着腰,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那时的她,真的觉得很幸福。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公布了她是他妻子的身份,而后,与她有了一个孩子,虽然当时孩子还没出生,但是,她每一天都能感觉得到那种胎动,以及满满的甜蜜幸福。
容浅缓缓地睁开眼,手掌下,手指紧紧地揪住床下的被单,不自觉地扭成了麻状。
“太太,我听说了一件事……”
月嫂端着饭菜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的,便又是她伫立在落地窗前的模样。
“她吃了吗?”
“又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浅浅现在身体抱恙,实在不适合见人。等到她好了,我会再另外告诉你让你见她的。”
“我知道了。”
“楚奚!楚奚!你这个小人!你到底还想把我家浅浅藏到什么时候?我要见她,难不成还得通过你的同意不成吗?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小人!”
她等待了很多,才终于听到他低沉得沙哑的声音。
月嫂怕她寂寞,便用家里的相机给小米粒拍了不少的照片,再拿过来给她看。
“还能为什么?她现在是全身心抵触我,自然也不想让我插一只手进去。如果不是我把她锁在房间内,她就能亲自操办葬礼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呆在房间里发呆。”
她又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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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来说对不起,有用么?
下面的话,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容浅没有动作,就连表情也是波澜不惊的。
这样,也好。
她望着他,那眸子已然表明了一切。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了,她仍然只是侧躺在那里,没有阖眼。
半个月下来,她越来越瘦,很多时候站在落地窗前时,从后头去看,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会被风给带走似的。
她猛地打住,这才发现,容浅的脸上那并不是喜悦,而是明显的愤怒。
“我不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不允许他代替我给我妈举办葬礼。那是我妈,葬礼的事,我自己会做,你就这么帮我回答他。”
容浅的眼眶内布满了血丝,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小兽。
转季的速度很快,冷的速度也也很,这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天气就骤降到只有几度。
之后的很多事情,不过是在磨灭掉她对他的爱罢了,她越是想要捍卫这段婚姻,便越是知道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女婿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