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山月不知12【4000＋】

“公司上下现在这么大的动静，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

“对，但是，现在所有眼睛盯着的是你，对方还是可以抓到漏洞。”徐宫尧沉静了片刻，继续分析：“如果对方挪用公款的目的是为了周转，那么，推算一下周期，这几天之内，他们应该还会再动手一次。”

“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按兵不动，适时的，也要给对方制造几个铤而走险的机会。”

窗外风起风又静，一切，好像刚刚开始，又好像，早已酝酿多时。

?

下班之后，可安有一场饭局，安排在了宁氏附近的酒店。对方客户是个酒量特别好的男人，今晚，更是放话，要一醉方休。

这一刻，她脆弱突至，在情绪面前，成了丢盔弃甲的败兵，同样让他无法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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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并没有什么反应，眼神空洞地拒人千里之外。

“于佳。”可安轻轻地叫了一声，恍恍惚惚间想走过去，把这姑娘好好地扶起来。

可背叛突如其来，如今，怕是再也没了挽回的余地。

楼道里已经围了很多的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空气里飘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

这一月之间，海城气温突变。由夏入秋，由热转凉，不过转瞬之间。

“噢。”于佳跟着进来。

可安跟着警卫一路上楼。

“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让人跟进的。”徐宫尧看着她：“你不用太自责，如果是意外，那只能说人各有命。如果另有隐情，那更与你无关。”

可安还没有回答，就看到停车场的门口，公司的警卫成批成批地跑了过来。大厅里所有的声控灯，都随之亮了起来。

“也许离开，对她是一种解脱。”徐宫尧收拢了黑色西装的门襟：“挪用公款的事情，已经确定是她所为。”

她按楼层的样子，比下楼时急躁得多。那模样，就好像濒死的人，又看到了希望。

而让可安打击最大的是，于佳死的时候，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是我让她回去拿章的。”她垂着头，在他眼前蹲了下来：“如果不是我忽然想试探她，她根本不会死。”

徐宫尧不作声。

电梯一路向下，进入停车场之后，可安翻了翻自己的包。

真的是于佳。

“不走吗？”可安拍了拍她的肩。

想想，人心也是如此。

“阿姨，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人群一顿，瞬时让开了一条道儿。

“宁总，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当初宁氏藤椅造成孕妇流产的品质案，你是怎么知道，董事会的人合伙算计你的？”

可安站在原地，看着于佳纤瘦的身子快速地闪回电梯。

徐宫尧俯身，将一支素白的菊灵前，深深鞠躬。

可这短短的几十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宫尧蹲下去，与她平视。

他稍稍用了力，搂着将她提起来。

?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喃喃着，呜咽起来，像冷风里被丢弃的流浪小猫。

他们一起下楼，等电梯的时候，于佳一直捏着手机，神色恍惚。电梯门打开了，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徐宫尧静静地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推门下车：“我去看看，晚点给你打电话。”

但于佳，似乎也另有打算。

于佳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但是，看得出来，她其实有所犹豫。

那一晚，宁氏楼道所有监控录像不明所踪。没有人知道，于佳死的时候，经历了什么样的恐惧和痛苦。

“警察怎么说？”

屋外晴空万里，天气明媚的让人觉得老天无情。

她在颤抖，那微小的幅度，如绵针，扎进他的手心，疼不是疼，酸不是酸。

她倚在驾驶座上，满身疲惫，回答他：“我在等鱼儿上钩。”

死了。

“……”

徐宫尧拉着可安往门外走。

如此不明不白的暗语，也就徐宫尧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好在，这样的默契，他们一直都有。

“宁小姐，那等案子有进展了，我再联系你。”那位警察合上了做笔录的本子，对徐宫尧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

“谢谢宁总，我知道了。”

徐宫尧说过，挪用公款的人，眼下一定急需用钱。

于佳原本皮肤很白，稍稍上妆就会显得精神靓丽，可这段时间，她不仅皮肤蜡黄，连妆都懒得化了。

于佳倒在血泊里，纤瘦的身子蜷成了一团，像是一只虾米。她临死前，紧紧地护着肚子。好像，那里有什么宝贝。

“好。”于佳点头应允。

一切，仿若正合她意。

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

徐宫尧在轰鸣的警笛声中下了车。

停车场里明亮的灯火晃着可安的眼，她忽而觉得心酸又失落，神思复杂的无以言说。这个姑娘，她也曾真诚对待，全心全意去信赖。

“是不是和男朋友闹别扭了？”

“初步判断，是意外。”

“宁总，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这不关你的事。”

她眼里有晶莹的水闪烁，随时会落下。

不等徐宫尧应声，可安直接挂断了电话。

徐宫尧的车就停在前面的榕树下，可安随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停下来。

宁容成去世的时候，她那般完美的控制了情绪，让他措手不及。

又有吊唁的人过来，徐宫尧将可安扶起来，把位置让出来。

“宁总，楼上有人死了？”